懷抱,冷冷地說:“現在是我在問你。”

“筵席上出了些狀況,都是始料未及的,為夫實在是累了,明日再給你解釋罷。”嬴珩將她重新抱進懷中,半開的眸子卻有幾分陰沉。

“放手!”韓文殊冷聲輕斥,並將他雙臂掰開,嫌惡地瞪著他,甚至捂住口鼻,堂皇地表示著自己對他身上味道的排斥。

雖然光線昏暗,但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嬴珩神色掠過一絲無奈,卻又有幾分放鬆,他不再試圖抱她,隻是緩緩坐直身子,然後釋然一笑,柔聲安撫:“我想早些回來,便沒去龍泉沐浴,身上可能會有些味道,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洗掉,至於答應你的要好好陪你,隻能來日再補了。”

韓文殊不禁冷笑,真是悲哀,他把她韓文殊當作什麼人?幾句好話、一個補償就可以將她安撫了嗎?難道這樣就可以掩飾他半宿都在昭陽殿的事實了嗎?

“宴上能有什麼始料未及的事?太後娘娘總不能也熬到了這會兒吧?”韓文殊悠悠開口,話中味道卻意味深長。

嬴珩眼色深了幾分,冷冷試探:“你知道了什麼?”

“我被你養在這宣室殿,還能知道什麼……”韓文殊冷笑一聲,“我隻曉得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這麼長的時間,在昭陽殿做點什麼都夠了。”

“子卿!”嬴珩低吼一聲,眸子驟然收縮,不可置信地看著韓文殊,“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再瞞著我了!太後娘娘賜了昭陽殿給蕭情,而你這麼晚才回來。”韓文殊再抑製不住,他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難道以為她是傻子嗎?韓文殊雙眼通紅,卻強忍著心痛,扭過頭不去看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都說了宴上發生了些意外,才耽擱了這麼久,而你說的這個隻是母後隨口提起的,我並未答應。”嬴珩低歎一聲,無奈地撫上她的肩,聲音有些陰暗,道:“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今日真的不想說。”

“那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你再來找我吧。”韓文殊將他推開,披上衣衫,穿上繡鞋,打算翻窗出去。

嬴珩卻忽然閃到她麵前,擋住宣窗的洞口,眸子中閃過一絲無奈,“你要去哪?我陪你。”

韓文殊止住腳步,冷冷回答:“自然是回韓府,明日大宴群臣,你難道要我以這身裝扮出席嗎?”

嬴珩眸光閃動,似是在躊躇,有一些陌生的情緒在他眼中流動,過了一會,嬴珩緩緩側身,最終讓開那扇宣窗,默默看著韓文殊翻身出去,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他身上的陰鬱也隨之越來越重。

韓文殊趕在黎明前回到了韓府,一進入雪梅亭便見靈鳶在院中來回踱步,神色焦急,左顧右盼,韓文殊從院牆上一躍而下,輕輕落地,靈鳶見是她回來,一下喜上眉梢,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迎了上來,“您可算回來了,這要是再晚一點,就該耽誤入宮麵聖的時辰了!”

上前幾步,靈鳶目瞪口呆地看著韓文殊這一身妝扮,神色有一絲異樣,輕抿了一下嘴,低聲招呼她道:“奴婢先幫您換衣吧。”

韓文殊卻表情從容,直到進了暖閣,韓文殊才淡淡問道:“我離家這麼多天,府上可有什麼狀況?”

靈鳶將準備好的禮服一一展開,然後走到韓文殊身後,幫她褪下`身上衣衫,輕描淡寫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丁叔一個人便處理妥了,就是時不時餘嬸會抱怨幾句。”

韓文殊輕輕頷首,鳳眸一掃,淡淡朝她道:“皇上定下了出使西域的時間,是在初五那天,這幾天沒什麼事,你就去陪陪趙奕,他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