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張玉大笑:“王爺,那後宮幾千宮眷呢?”
“本王習慣了,斬草除根。”
張玉搖搖頭,眼裏一絲濕意,“王爺,記得屬下頭一次跟您到軍營的時候,那次是托了蕭艾小姐的福,那次,小姐被額勒伯克抓去了,您當時正愁著找不到他們的藏身處,借著小姐被抓的蹤跡,您很快就摸到了他們的大帳,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包圍了額勒伯克的大帳,他是北元的首領,殺了他,蒙古必然大亂,對於大明來說,一勞永逸。但是,您卻忽然收兵,我還記得當時不少將領很生氣,不該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卻毫無所獲。王爺,您當時告訴我們,若無外患,必有內憂。屬下覺得此話很有道理。”
“那不就行了?何必這麼多話?”
張玉搖頭,“是因為小姐不讓您打那一仗吧。”
“你想多了。”朱棣側過臉去,“額勒伯克當時初登大位,對本王的確構不成威脅,而且蕭兒和他達成協議,願意言和,對本王來說,既然當時不打算動他,言和有何不可呢。”
“那毛伊罕呢?”張玉道:“您攻打索林的時候,屬下始終想不明白,您為什麼要事先告訴毛伊罕,如此一來,必然打草驚蛇呀。後來,屬下才知道,她是小姐的姐姐。”
朱棣眉眼微顫,“隻是順手的事,並沒有什麼。”
“額勒伯克前來聯姻,當時,您沒有答應,屬下還是不解,區區女子,聯姻還是不聯姻,其實對您打不打蒙古沒有影響,”張玉苦笑道:“當時,您又是一番道理,王爺,您是怕小姐難過吧。”
“夠啦!”朱棣冷眸望著他,“這些事統統和蕭兒沒有關係,本王隻是出於時局做的謀劃而已。”
“就像攻打額勒伯克那一仗一樣,當時已經有不少將軍責怪小姐了,而您所做的,隻是想把小姐保護起來。”
“你錯了,”朱棣攥著拳頭,“對待這些忠於朱允炆的朝臣,若不處理他們,必定後患無窮,日後黨爭也好,謀逆也好,絕對少不了,所以,本王不能留他們;至於,你認為的刑罰過重,本王隻是在殺雞儆猴而已。”
“哈哈哈……王爺,您又說服我了。”
“王爺,您害怕小姐以後被人唾罵,從人到記錄,您全部銷毀,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燕蕭艾小姐,曆史無名啦。”
朱棣顫著聲音,“她在我心裏。”
張玉叩首,“多謝王爺如此坦誠,屬下還有一問。”
“說。”
“朱允炆,您打算怎麼辦?”
朱棣嘴角一扯,哼笑道:“遵蕭兒遺願。”
“王爺,”張玉望著他,“王爺,您多保重吧。”
這時,陳瑛忽然走過來,悄悄說了什麼,朱棣眸子一亮,“趕緊叫她過來。”
陳瑛躬身,不時,帶來一人。
朱棣望著她,她手裏的東西,心裏一酸。
張玉跪著回身一看,嘴唇顫唞,半天說不出話來,“柳兒……”
柳兒上前跪下,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哽咽著:“王爺。”
朱棣一個恍惚,蕭兒還活著。
張玉往她那裏跪著挪了挪,驚喜道:“柳兒,你去哪兒了呀?”
柳兒麵無神色,躲開一點。
“柳兒,你怎麼了?”
柳兒沒有看他。
朱棣上前兩步,“起來說話。”柳兒叩首,站起身來。
“你這麼多日子去哪兒了?蕭兒……本王攻進皇宮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蕭兒身邊?”
柳兒流下眼淚,麵無神色,“小姐讓我看著朱允炆離開,然後……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
“為什麼?”朱棣和張玉幾乎同時問道,看柳兒的神色,他們知道,蕭艾如此必有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