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臂交繞,雙雙飲下合巹酒。
楚依珞從未喝過酒,酒一入喉她猛的撇過頭去,咳得眼角都冒出晶瑩淚花,臉頰一片通紅,本就傾城絕色的容貌在燭火的映襯下,更是美的妖豔。
她抬起水蒙蒙的雙眸望向江祈,隻覺得自己似乎醉了,竟覺得眼前人看起來跟夢中人一模一樣。
江祈眸色陡然一暗,忽地將人抱上喜榻,伸手解去她的喜服。
楚依珞驀然呼吸一窒,渾身一僵,雙眼緊緊閉上,纖薄如蟬翼般的睫毛飛快亂顫。
江祈的心尖彷佛跟著被那細長的睫毛撓了撓,眸色漸漸暗沉,驟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卻又感受到他極盡的隱忍與克製。
楚依珞臉頰一片燒燙,白皙的臉龐漸漸浮上兩抹緋紅。
然而江祈卻在幫她寬衣,徒留一件中衣後便起身離開床榻。
原本壓著的重量消失了,楚依珞猛的睜開眼,卻剛好撞上江祈含笑的鳳眸。
江祈看著她唇角勾了勾,垂首寬衣解帶褪下大紅喜服。
楚依珞下意識閉上眼,飛快的別過頭去,心跳得厲害。
上輩子因為蘇容司荒亂無度的關係,她極盡厭惡閨房之事,成親兩年可說能避就避,蘇容司也極不待見她,在這件事上可說仍極為羞澀。
江祈此時身上僅一件白色中衣,但因江府盤有地龍的關係,房間仍是十分暖和。
楚依珞心如擂鼓不敢亂動,紅燭搖曳,喜房內一片旖旎風光。
“別怕。”
這句話再度落在楚依珞的耳畔,是男人第三次這麼對她說。
男人嗓音低沉暗啞,語話間,依舊帶著宛如她是世間珍寶的味道。
……
隔天她是被江祈喚醒的,昨晚她幾乎一整夜沒能闔眼,臉上依舊帶著濃濃倦意。
男人溫柔的眉眼猝不及防的闖進眼底時,她怔愣了半晌,才憶起自己已經成親,而眼前這男人就是她的新婚夫君。
她坐起身後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一件新的中衣,想起昨夜臉頰又是一片燙紅。
江祈對她微微一笑,才跟著喊人進來。
早就候在門外的丫頭婆子們魚貫而入,先幫她一陣更衣梳洗後,才一個個低眉斂目的朝她行禮跪拜說吉祥話。
楚依珞受完禮後,將早就準備好的金裸子一一賞給了他們。
這一群丫頭婆子裏夾雜了一名小廝裝扮的男子,男子就站在最前端,人高馬大、容貌粗獷。
“他叫初一,初一是從小伺候我長大的,也是江府的管事,往後若有何需要都能與他提。”江祈道,“若是覺得男子不方便,也能跟崔嬤嬤提。”
他指了下站在江初一身後的紅衣嬤嬤,稍作停頓才意味深長地看向她,沉聲道:“當然,我更希望夫人能直接跟我說。”
楚依珞被那雙微微帶笑、溫柔似水的鳳眸看紅了臉,陡然垂下頭去,略帶羞澀地點了點頭。
一眾奴仆均眼觀鼻、鼻觀心的垂著頭,一旁的荷香看著自家小姐微微泛紅的耳尖不禁笑了下,卻不小心在掃過江祈那雙溫柔的鳳眸時微微一征,緊接著也驟然紅著臉低下頭去。
都說定國公家大公子自從五年前大病一場,入了神武衛後愈發冷血狠戾,可如今他看大小姐的眼神卻有股說不出的溫柔,想來傳聞也是不可盡信。
楚依珞今日身著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頭挽淩雲髻,斜插了個鍍金蝶戀花頭簪,再以雲鬢花顏金步搖點綴。
可謂一步一搖,步步生蓮,美不勝收。
由於江祈早就另立府第的關係,兩人需回定國公府給定國公夫婦奉茶,於是用完早膳後兩人便得前往定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