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現在朕不過是讓他跪了一會兒, 半刻鍾都還不到,你這就心疼了?”

樂平呆了下, 完全不懂父皇口中的心疼二字是從何而來。

她之前便打聽過安康侯府, 知道楚軒很疼他妹妹,昨日楚軒拚死救了她,方才又見楚依珞嬌小身軀伏跪時一副快暈倒的樣子,才想說還楚軒一個人情, 怎麼就變成她心疼江祈了?

樂平公主垂著頭想解釋,卻又不願在惠文帝麵前承認她是因為看在楚軒麵上才這麼說的,最後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半個字也沒擠出來。

惠文帝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瞬間了然,恨鐵不成鋼地擺了擺手:“罷了,都先起了吧。”

他本是鍾意安康侯府的嫡孫楚軒,加上這次他拚死保護樂平,原本就打算讓楚軒尚公主。

但倘若樂平真那麼喜歡江祈,那也不是不可行。

隻是江祈到底也娶了正妻,樂平這要真非他不嫁,難不成真要去指揮使府裏當側室?

雖然之前他曾嚇樂平說,若是她願意當側室他就成全她,可那隻是玩笑話,他是絕不可能讓他的寶貝女兒為人側室,倘若樂平真如此執著的話……

惠文帝掃了楚依珞一眼,眸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楚依珞因跪太久起身時踉蹌了一下,一旁江祈立即伸手扶住她。

惠文帝見兩人如此鶼鰈情深,再見女兒依舊垂著頭的委屈模樣,頭瞬間又疼了起來。

他昨天才為了樂平公主遇刺一事龍顏大怒,不僅將禁軍統領陸晉鵬訓斥一頓更罰了他,現下若是不治罪江祈那恐怕回京城後,文武百官又要心生不滿,言官更會瘋狂進諫。

惠文帝拉下樂平抱住手臂的雙手,沉聲道:“江祈護駕不周理應處以死罪──”

“什麼?”樂平公主一聽見處以死罪立刻跳了起來,終於找回聲音,“樂平又沒受傷,父皇您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將人處死。”

楚依珞聽見皇帝的話心中一涼,眸光擔憂的看了身旁江祈一眼。

江祈輕搖了下頭,目光溫柔地安撫她,表示自己不會有事。

剛才皇上說的是‘理應’,那便是還有後話,他雖護駕不周但公主並無絲毫損傷,罪不至死。

隻是,恐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江祈此時心中已做好最壞打算。

公主遇刺,跟她一同出遊的神武衛指揮使卻不在身邊,這事若傳回京城,恐怕日後上朝又是一番明槍暗箭。

“樂平,朕話都還沒說完。”惠文帝揉了揉眉心。

樂平公主雖然天真了點,卻也知道江祈怕是活罪難逃。

她眼珠一轉,索性癟嘴任性道:“反正父皇不許罰江祈,樂平連一根頭發都沒傷到,若不是圍場守備不周那些刺客又怎麼進得來?這分明是禁軍們的錯,父皇怎能怪到江祈頭上。”

她知道父皇十分的溺寵自己,在小事上也總順她的意,如今她又沒有受傷,隻要她多撒嬌替江祈求情,父皇肯定不會堅持治罪於他。

惠文帝看著樂平公主,心中無奈:“所以朕昨日已經罰了禁軍大統領,而江祈帶你出遊就該負責你的安危,可你遇刺之時他卻不在你身旁,不能即時──”

樂平急忙打斷:“是樂平沒等江指揮使便跑得不見人影,連侍衛都差點追不上我,他帶著他夫人速度肯定又更慢了,父皇怎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