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驚訝道。

隻聽到“踏踏踏”的的腳步聲,顧朝雨一步一步走進他,朦朧之中那張俊美的臉也映入風神秀的眼簾,看得十分真切。

就在這個時候,斷了片刻的風鈴聲又不知不覺地響起。

美妙而幽遠。

顧朝雨美眸微闔,仿佛在享受著這種聲音一般,嘴裏吐出幾個好聽的字:“就是這低低的風鈴。”

在他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風神秀的腦海仿佛一道雷霆劃過,他一臉激動地看著顧朝雨,說道:“你是說,你能聽到風鈴的聲音?”

顧朝雨依舊沉浸在聲音之中,一側的蝴蝶女子卻是接了風神秀的話:“這種聲音,我們曾經在書裏看到過記載,真正聽到,是在劍雨樓,你偷偷進來的那一天。”

風神秀語調依舊,急聲道:“什麼書裏?”在他還是個很小的孩子的時候,在他師父居住的寺廟裏找到那把刀和那串風鈴,他從不知道,這些東西居然還有一些古怪的來曆。直到他聽到二月風鈴聲在桃花樹下響起,他才覺得這東西,極有可能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

似乎是瞧見風神秀的神色,顧朝雨忽然說道:“這是否算是一個問題?”

風神秀呆了呆,聽到她這話半晌之後才記起那個賭約來,不禁點了點頭。

“在劍雨樓前代祖師的筆記裏。”顧朝雨看到他點頭,立刻說了出來。

那蝴蝶女子在顧朝雨話語方落之際也說道:“我也是在門派內的前人武學筆記之中看到。”

筆記?前人?風神秀腦子裏縈繞著這樣的問題,難道這把刀的背後真的和劍雨樓這樣的超然勢力有關係?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那蝴蝶女子道:“你是屬於何門何派?”

蝴蝶女子嘴角含笑,道:“這似乎是另一個問題了。”

聽到她的話,顧朝雨也笑了起來,她忽然覺得,和這位女子的交易更有價值了。

風神秀也明白過來,她自然是在拿賭約說事,一個問題可以無償解答,兩個問題,卻是要付出另一番代價了。他忽然有些後悔,當初的賭注,是不是太小了。

他苦惱地看著這兩個女人,一時竟也想不出法子來對付,竟自顧歎息起來。

蝴蝶女子看到他這番模樣,不禁噗嗤一笑,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何不一起往這武帝的墓穴裏去,說不得就能找到天刀前輩留下的絕學呢。”

風神秀微微苦笑,天刀留下的絕學哪有這麼容易找到,倒是她說的很快就會知道,究竟是有多快。

所以他隻好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帶路吧。”

兩個女子臉色俱是平靜,蝴蝶女子道:“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男子打頭陣的嗎?”

風神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忽然把目光固定在顧朝雨的身上,笑道:“這裏不就有一個男人?”

顧朝雨神色微冷,這登徒子每每抓住機會調笑自己的女扮男裝,著實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一般,整個洞穴都搖動了起來,不時的有石塊落下。

風神秀收起笑容,道:“這個地方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看來是有人觸動了機關,我們快走。”

說罷,卻是選了一個方向奔了過去。

顧朝雨與蝴蝶女子對視一眼,沒有說多餘的話,腳步輕點,飛快的追上了小道上的風神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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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塊落下的頻率越來越快,通道也變得寬闊了些,就在三人掠過一處地,忽然聞到粘稠的味道。

“是血腥味。”風神秀鼻子翕動,神色凝重。

果然,在經過一段距離之後,三人遠遠看到一道岔路之上,靜靜躺著幾具屍體,屍體之上,尤插著好些箭矢。

顧朝雨遠遠望著,蹙眉道:“是機關。”

不用她細說,風神秀也已看出,從兩側牆壁之上,密密麻麻分布著無數的孔洞,那些箭矢必定是從孔洞之中射出的。

在這樣的距離,以及如此多的箭矢覆蓋之下,即使是一流高手,也沒什麼把握闖過這段二十來丈的岔道。

蝴蝶女子卻是走到離岔道很近的地兒,凝神看了會兒,方才說道:“這些是燕國的人。你看他們的衣裳,戴著北方獨有的那種布料,你再看他們用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