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心,我癱軟在椅子上。”

“看你今天這樣子的酒量就知道你肯定平時就是個酒鬼吧?”

我白了他一眼,這家夥每次說著說著,就開始揶揄別人。

高架上昏黃的燈一盞盞向後飛去。

高架旁的大樓在霓虹的映襯下跳躍舞動琉璃般夢幻的色彩。

他打開音樂,輕快的旋律在車廂裏跳躍。

“知道是誰的歌嗎?”

“Lady Gaga的Eh Eh。”我淡淡地說。

“嗬,你知道得還不少,這首呢?”他換了一首。

“Lemonade,Chris Rice的歌。”

“嘩噢,真不錯,你很喜歡聽音樂?”

“嗯,很喜歡。”

兩個人的對話結束,安靜地聽歌,一首接著一首。

下了高架,他往另一個方向轉彎。

我忙說:“不對,我住的不是這個方向,開錯了。”

他不說話。

“喂,你聽見沒?你要往哪裏開啊?”我有點著急。

他不睬我,兩分鍾後,停在一家喜士多門口。

“你在車上等我一會。”

他關了車門出去,很快又鑽了進來。

“給,喝點熱的胃會舒服點,你不喜歡喝咖啡,所以買了奶茶。”

我接過來,原來往反方向開是為了買了這個。

“謝了。”我喝了一口,舔舔唇角,濃鬱的奶茶香在嘴中將整個地舌頭變得溫暖起來。

薛凱程的臉就藏在那杯奶茶騰騰升起的白霧後麵,溫情地看著我。

喬海重新係上安全帶。

我喝著奶茶悶悶地問:“對了,你怎麼知道這裏有家超市?經常來?”

他忽然愣住。

我陰惻惻地對著他笑笑:“肯定經常帶女伴出來吧。”

“不是,除了我媽,這個位子沒有女人坐過,你很幸運。”

我失望地“哦”了一聲。

“幹嘛?你以為我是哪種人啊?”

我找台階下,隻好裝傻:“啊,你說哪種人啊?”

和這個奇怪的人說話唇槍舌戰倒也不覺得累,他能把氣氛控製地很輕鬆。

“我到了,謝謝你。”

“嗯,到家早點休息。”

我把外套還給他之後就下了車。

“喂,不留個手機號碼?”他開了車門站在邊上問。

我笑著衝他搖搖頭:“你是慣犯吧?”

他扶額:“你這人可真尖銳。”笑著揮手,“那早點休息,拜。”

“再見。”我看著他上車,倒退,遠去。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還有緣,自然會遇見。

一轉身,黑暗裏蹦出一個人影嚇了我一大跳。

“尹浩?你怎麼來了?”我撫著心口。

路燈柔和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表情是那麼僵硬,沒有溫度。

尹浩蹙著眉冷冷地問:“那個人是誰?”

我輕笑一聲:“不過是個認識的人。”

“可你們笑得很歡,你好像喜歡和他在一起。”他的聲音變得沉悶。

“說什麼呢?我和喬海加上這次,都隻是第二次見麵罷了。”

他似乎嗅到我身上的酒氣,很不高興地說:“我打你手機總是關機。”

我翻開包,把手機找出來:“你今天找我嗎?不好意$$

典型的水瓶座女孩最向往自由。長久以來的壓抑讓我想飛翔的心,逐漸失去了對自由的渴望。隻能說這是一個機會,暫時告別家人和朋友,告別這裏的一切,一個人帶著對薛凱程的思念出行。

父親送我到機場的安檢口,目送著他養育了二十年的女兒離開。

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留戀,他寶貝的女兒第一次真正離開他的身邊,去一個陌生遙遠的地方。他知道,他的女兒從很早起就已經獨立了,孩子大了就會自己去飛翔,她有了自己的翅膀,她需要自己的天空,她必須學會一個人去嚐試做很多事情。

然而,當我站在機場隔著巨大明亮的落地玻璃望著飛機的時候,發現我依然不舍,不舍離開這個我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城市,即便是在這個地方,我曾有過太多的悲傷,太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