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始末,才重點說到現在的處理:“大郡主和長公主家的小姐已經在中宮宮女的隨侍下,去了長公主那裏,趙家小姐和梁家小姐本和這件事情無關,便給她們收拾了一番,送回了她們母親那邊。隻是阮六小姐傷得厲害,又不見阮二夫人,便留在這裏處理了傷口再說。”
樊姑姑點頭,皇後娘娘這是打算誰也不得罪,當沒發生了。每年乞巧會和花朝節小姑娘們也盡有起衝突的,宮中處理的原則也是盡量長輩們不參合進去小輩們的紛爭,由著她們自己解決。
“阮六小姐的傷,大夫怎麼說?”樊姑姑又問道。
“傷得有些重,大夫也不好說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隻是囑咐這些天都要小心護理,休要近水。”大宮女斂眉回道。
阮安柟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阮安姝,神色複雜。她在路上已經聽小宮女詳細講了事情始末,雖然她在宮中待的時日不多,卻過得並不太平,心眼也長了不少,她當然看出正因為阮安姝最好的挑撥才將衝突鬧得不可開交。而且阮安姝平日並不似在那種場合出聲說那種話的性子。
樊姑姑點頭,又細問了幾句,吩咐了身邊的宮女帶著阮安梅姐妹去整理衣妝,見阮安梅不肯離開床前,很是勸了幾句,道是可能要去見趙太妃娘娘,阮安梅才肯挪身重新裝扮。
梁府中,梁夫人給女兒胳膊上的一塊青紫上藥,梁倚嘴巴齜了齜,道:“娘親,輕點,輕點。”
梁夫人見狀笑道:“現在知道痛了,那個時候就敢湊上前去?”
梁倚苦了臉,道:“我要是不上前,嫂子沒了,娘你還不抽我?”
“就知道貧嘴!”梁夫人手上故意重了重,梁倚痛得倒抽了口氣,不滿叫道:“你可是我親娘耶!”
她看母親果然手上輕了許多,眼睛轉了轉,道:“母親,您真的喜歡阮家四小姐?其實我覺得七小姐更好,伶牙俐齒的又爽直,跟娘你一定合得來。”
“你不喜歡阮四小姐?”梁夫人挑眉問道。
“那倒不是,誰能不喜歡她,溫柔善良又厚道,就是老實了點。”梁倚想了想道。
梁夫人搖了搖頭道:“我看她這件事處理的就很好,知道維護自家妹妹,又知曉事理,懂得進退,識人方麵,慢慢練著,見得多了,自然會有長進,更何況,她心裏也未必不明白。”
梁倚不依道:“我又沒說她不好,她是很好,但我更喜歡阮家七小姐而已。”
梁夫人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道:“她自然是很好的,隻是和你二哥歲數差的也太遠了些。”見女兒撇了撇嘴不再出聲,心道,她性子好不好難說,但才九歲,心性就這樣堅定,又生得那樣模樣,將來哪裏是你哥哥能壓得住的?
皇莊的後院一角擷安榭袁太後的住處,袁太後這日午後正皺眉聽著女兒詠華長公主說著李府的荒唐事,就聽到李湘君哭著叫著“母親”衝了進來。抬頭便隻見李湘君頭發淩亂,釵鐶早就不見,華麗的衣裳被扯破,還沾滿了泥塵,再看她托著的右手手腕手背高高腫起,青紫紅腫中還混著泥沙的血痕,看著說不出可怖。
袁太後心裏猛的一沉,詠華長公主已是大驚失色的起身,抓起撲過來的李湘君查看。袁太後在旁仔細上下看了看她,見她隻是手腕受傷,其他地方還算完整,後麵還跟著大郡主和袁家兩堂姐妹以及侍女們,形容都有點狼狽,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詠華長公主早已一疊聲的叫太醫,此時李湘君也不說別的,就是趴在長公主懷裏不停嗚咽著叫“母親”。袁太後見狀先命宮女們帶著大郡主和袁家兩堂姐妹去廂房裏梳妝更衣,才又叫了宮女拿了衣物簡單給李湘君換過,拿水淨了麵,整理了一下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