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三皇子對女兒素來不在意,薑璱住在哪裏他本就是無所謂。

因著三皇子妃的死,子爵府的過年氣氛便也不怎麼樣,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沉鬱氣氛,大家說笑都是一股意興闌珊的樣子。趙氏和安槿姐妹們在順國公府見到十二歲的薑璱,那原本玉雪可愛的薑璱眉宇間盡是陰鬱,見到安槿,再也沒有初始的友好親密,神色間竟是隱隱的恨意。

趙氏看她神態暗暗心驚,雖說心疼她小小年紀就喪母,可這樣子委實不像個正常孩子,讓原本對皇家就頗有意見的她覺著,這皇家果然是好好的孩子都能變成陰陽怪氣的怪物。當然她外孫那都是例外。

安槿自然是知道薑璱充滿敵意的原因的,還有她大舅母冰冷的眼神,但是她卻很坦然,沒辦法,她早習慣這些彎彎繞的世家大族中你若不如了她們的意,照著她們的算計走,就得被怨恨上的心理,你若想讓所有人都喜歡你,直接變成塊豆腐躺砧板上都不行 --- 有人會嫌太軟沒嚼頭。

安槿在家裏過了元宵便又回了宮中。

這中間蘇文煥和阮貞紋的事情終究是被趙氏發現了端倪,卻並非是安槿或者阮安桐跟母親說的,而是一次阮貞紋的母親又來跟趙氏說話,催促趙氏幫忙給阮貞紋說媒,趙氏見了阮貞紋神態有些不對,命了大丫環跟著去後園的阮貞紋,才發現了阮貞紋和蘇文煥的事情。

趙氏並沒有發作,隻陰沉了臉打發了阮貞紋母女,叫了阮安桐問話。

阮安桐跟母親趙氏談完話後就哭著來找安槿,道:“她是故意的,那個賤人是故意的,我絕不會如了她的意,七妹妹,母親不肯聽我的,隻說我是被迷了眼睛,可是我真的喜歡文煥,我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我隻要他,七妹妹,我求求你,你去幫我勸母親,我不要跟他退親。”

安槿對這情節的發展簡直目瞪口呆。不過她還真的聽了阮安桐的話去找了自家老娘。

趙氏的麵色很疲憊,看到安槿的時候也沒有太意外的神情,隻喚了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卻是良久都不發一言。

“母親,真的是阮貞紋故意讓您發現的嗎?”安槿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出聲問道。

趙氏仔細打量了女兒幾眼,旋即閉上眼睛,疲憊道:“原來你也知道,看來我竟是最眼盲的那個,生生把桐姐兒許給了一個白眼狼。”

“母親,”安槿走到趙氏身邊的小杌子上坐下,抓住她的手道,“母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並不是刻意瞞著您,況且蘇文煥平日在書院,誰又能想到這種事呢?阮貞紋若不是不故意露出些破綻,誰又能輕易發現?母親,她是不是故意的?”

趙氏一隻手扶著扶手,一隻手反手攥住了安槿的手,嘴角抽了一絲冷笑,道:“故意在我麵前露出異樣,然後說要去園子裏走走,故意直接約了人在園子裏見麵,這府裏哪裏沒有人?見了我的丫環就驚慌異常,直接攥了蘇文煥的手簌簌發抖。”

趙氏的聲音似乎平靜,手卻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手,用力的顫唞,“嗬嗬,你說是不是故意的?隻是她沒有想到我會把丫環婆子都壓了下來,壓根沒把她當一回事。隻是可恨的是那蘇文煥,直接跪了我說都是他的錯!嗬嗬,指望我罰他們一罰,罵他們一罵,然後解除桐姐兒和蘇文煥的婚約成全他們?”

安槿抽出自己的手,走到母親的背後,用手輕輕幫她按著肩頭,過了良久,感覺到趙氏放鬆了下來,才低聲問道:“那母親打算如何做?”

趙氏閉著眼,隔了許久才道:“你五姐姐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