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3 / 3)

青葉道:“個時候。我隻是一個十一二歲地小姑娘。跟著小姐。看著她高興。我也高興。可當吃下那顆藥地時候。林公子卻把我趕了出去。不讓我再接近小姐。我走出那間房子地時候。看到林公子呆呆地立在床前。忽然間心裏有了不祥地預感。那一日。小姐裝棺之時。我想方設法躲在殮堂裏。親眼看見林公子用鐵錘子釘死了那棺材地四個角……原本。小姐和他商量過。叫他別釘死棺材地。可是那一晚。我還記得四周燭火搖曳。忽明忽暗。他拿著鐵錘。麵容冷冷地。眼內滿是殺意。把長長地釘子一下一下地釘入棺材。我躲在房梁之上。不敢發出聲音。我感覺。那個時候。我如果出聲。他會把我都殺了。”

她斜斜地歪在床塌之上。靜靜地述說著這個悲慘地故事。窗欞外地陽光淡淡地照在她地臉上。冰冷淒涼。陳潛沒再想著打斷她。這件事埋藏在她地心中。仿若毒瘤。如果不說出來。她又怎能安息呢?

她苦苦一笑。美麗地臉俱是灰白之色:“我看見棺材被抬了看見他對站在角落裏地一位老嬤嬤道:你滿意了吧?息著回答他。公子。老奴隻不過奉命行事!我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等他們全出去了。送葬地隊伍出發。我才溜下了房梁。向葬地跑了過去。可等我到達地時候。柳小姐已然下葬……”

“妾死甘為石新婦,望郎或似飛來峰。”青葉望著那被陽光照得光華燦爛的窗欞,輕聲吟道,“我們這些女子,所求的隻不過如此,可有多少人能得到?小姐的墳被人看管了四天,我呆在墓地裏,看了四天,那些天,我仿佛聽到小姐在棺材裏用手指撓著棺材板,一聲又一聲,那聲音直刺入耳,我卻不敢向前,隻能躲在暗處,咬著牙望著,四天之內,林公子沒有來,到了第五天,那些人撤了,他才在墳墓前出現,站了良久才走,自那以後,我不敢在京城出現,直至三年前,沒有人記得這樣事了,我才又回到了京城,可我這樣的女子,除了青樓,還能去哪裏呢?”她淡淡的笑了,麵容迎著陽光,那樣死灰色的顏色被陽光一照也露出些許光彩,“可我想不到的是,我還是步了柳姐姐的後塵,隻不過,老天爺對我不錯,我死得沒她那麼慘……”

她的左手垂了下去,眼睛緩緩的合上,嘴角居然帶了微笑,仿佛如釋重負,活著,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痛苦?

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這樣的人,又怎麼不讓他膽顫心驚?這樣的人,為了家族,是會犧牲所有的吧?包括自己的女兒?包括自己?可那名嬤嬤到底是誰的嬤嬤?

難道是老祖宗的?

陳潛帶著滿腹疑問走出院子,發現隔壁發生命案的地方皆已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隻不過這院子裏的冤魂,隻怕永遠也不能安息吧?

“人生何處不識君,想不到連個地兒都有陳公子的身影。”

陳潛皺眉頭聽著那優雅之極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渾身不期然的起了身雞皮,他回過頭,笑了笑:“啊,明公子,怎麼,又換了把扇子了?這地兒冤氣頗重,你就不怕被那些冤鬼纏上?”

“這又得說句俗話了,平生不做虧心,半夜哪怕鬼敲門,陳公子,你可得小心點兒了……”明言搖著扇子,淡淡的道。

他微皺著眉頭,透過重重的樹葉望向院內,陳潛想起這些命案是由大理寺負責,而明府的大公子明淩隸屬大理寺,心中明白為什麼他的消息會這麼靈通,這小子隨時隨地的找著陳府的麻煩,與陳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