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2 / 3)

陳潛忙問:“什麼事?”

陳升道:“大哥別問問了隻怕你會失望。我早失望過了……”

陳潛忽然間明白。他早就知道了自家地父親做過什麼事。明白青葉是誰。明白所有地一切想起黃氏教訓陳升時地言語。他們早得知了一切。

陳升推開陳潛搖晃晃地向前走。腳下踢到了石子。向前奔了幾步。差點摔倒。卻又站直了。向前走去潛擔心地看著他。叫了幾聲:“升弟弟?”

陳升向他搖了搖手,卻未回頭步之後,身影消失在花叢後麵。

他決然而悲傷的背影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之中卻倍顯淒涼潛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自己平日裏這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弟弟,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也許,什麼事都不會做?那一位在家族與榮譽的壓迫之下,做出了如此可怕的事,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陳潛派阿元四周圍尋找,卻未曾想到,找尋了一夜,都未找到,正著急間,卻聽到權叔來報,說是老爺押著小少爺回府了。

陳潛如釋重負,急急的趕往前廳,卻看見廳外站了兩排家丁,個個垂首而立,大氣不敢出,有兩名健仆拿了兒臂粗的竹杖從門口走了進去,陳潛一見不好,忙步入正廳,卻見陳升已被人捆綁在凳子之上,自家的老父從一名健仆手裏搶過了一根竹杖,揮開了膀子,就向陳升的屁股上打了過去,這一杖下來,直打得陳升慘叫之聲直衝屋頂。

那黃氏跪在地上,以膝行走,撲過來抱住了父親的腿:“老爺,老爺,您可就這麼兩個兒子啊,打壞了,可怎麼辦啊!”

陳尚書全沒了以前那種任何時候都斯文有禮,端正莊嚴的模樣,他惡狠狠的道:“打死了他,全當沒有這個孽獸!”

陳升伏在條凳上大叫:“打吧,打吧,打死我,像你釘死那人,毒死青青一樣,我在你眼你算什麼,她們在你眼裏算什麼?”

陳尚書一聽這話,氣得雙目欲熾,陳升的話撕裂了他文質彬彬的表象,讓他一瞬間麵目猙獰,他一腳踹開抱著他的腿的黃氏,使了全身的力氣,手持竹杖,往陳升背上打去,那兩下看來極重,陳潛看到陳升的嘴角有血溢出,可陳升還是不管不顧的在那兒痛罵。

這時,陳夫人與劉氏也都趕了過來,見此陣仗,勸的勸,跪的跪,整廳亂成了一鍋粥。

可仆役們誰都不敢上前下了陳尚書的棍子。

陳潛見老祖宗還沒有趕過來,又見陳尚書滿臉猙獰,心想隻怕他一氣起上來真會打死了陳升,忙跑過去,手一伸,拉住那棍子,阻住了往下揮的手,道:“父親大人,弟弟再有不是,生氣,府內人多口雜,知道您這麼教訓弟弟,傳了出去,隻怕不好。”

多年前發生的事,本來就仿如一根刺般紮在陳尚書的心底,讓他愧疚難安,如今被陳升一口道破,那如針紮一般的愧疚讓他恨不得打死這個敢揭他逆鱗的逆子,可是,被陳潛一阻,手裏的竹棒卻如千斤重一般,再也舉不起來,他想起了當年那名女子,巧笑嫣然,歌喉婉轉,他們也曾紅袖添香,雨夜小酌,留下滿屋馨香,可因為了那人的命令,自己卻親手將她釘在了棺裏。

這麼多年了,自己心中的怨恨何嚐不像這趴在凳子上的逆子一樣?

繡杖從他手裏跌下,摔在陳升的背上,又引起他一陣慘叫。

陳尚書幾步倒退,跌坐在椅子之上。

陳升被打得氣焉焉,趴在凳子上一動不動,黃氏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的走到陳升身邊,趴在他身上大哭:“我的兒,你怎麼樣?老爺,你怎麼就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