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潛用眼瞄了瞄他,道:“味道竟比得上皇宮大內的。”
木秀林眼眸下垂,長長的眼睫毛投下一層陰影,她雖舉止之間大氣十足,但細微處卻不由自主的露出小兒女的神態,那比得了自己,連自個兒都鬧不清楚是男是女?
陳潛一邊感歎:己技高一籌,一邊往他身邊挨,見到了她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臉上幾乎連毛孔都瞧不見,身上散發著暗暗的幽香,似蘭非蘭,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把手順勢往人家肩膀上一搭,感覺手指滑膩之極上麵養出來的人真的不同,如果自己不是假的,倒真有幾分豔福。
他動作雖快,但剛剛搭上秀林的肩,就從暗處伸出一隻手,一彈,把他的手給彈了下來,摸雖則摸著了,手卻被彈得隱隱作痛訕訕的把手放下,見木秀林臉上一閃而過吞吃了蒼蠅的表情中暗暗好笑,想不到今兒個也吃了一回別人的豆腐。
明言在一旁了他的動作,嘴角含了笑,道:“陳兄,你的手可不能再亂放了了不該放的地方,小心一下子被人切了。”
陳潛沉思了半晌|是悔的樣子:“明三少早一點提醒我就好了,池塘那回怎的就忘了帶把刀在身上?”
明言嗽了一聲,扯開話題:“陳公子不是想多找幾個美女相陪嗎?你也需要美女,咱也需要美女,咱們想來想去,倒不如兩處合到一處省了銀子也看了美女?”
陳潛拿眼了斜他:“明府缺銀子。陳府可不缺說明三少。咱們大家都是出來玩地咋地老是和我過不去呢?”
明言左眉往上一挑。臉露異之色:“怎麼是我老和你過不去呢?陳公子正話反說了吧?這美女原本在我那兒地今拿出來共享。陳公子反而好心當驢肝了?”
陳潛皺眉搖頭歎道:“什麼都能夠共享。美女怎麼能共享呢……?”
木秀林見兩人鬥嘴鬥得有趣。笑道:“那要怎麼辦呢?今兒個這位青枝兒美女。可不是一般地美女。一個人也不能分成兩半兒?”
正說著。那一直垂著頭站在他們身後手抱了琵琶地青衣女子轉了出來。向幾人福了一禮。微低了頭。道:“青枝兒承蒙眾位地抬愛。甚感惶恐。今兒個清風送爽。淮河上送來桂花地幽香。如此良辰美景。諸位又何必因青枝兒而起衝突呢?不如青枝兒為諸位彈奏一曲。也襯得上這良辰美景?”
她聲音如前一樣清朗和悅。舉止之間卻露出一種不卑不亢地氣度。忽地讓陳潛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隻不過。那人地命運卻如風中凋零地落花。
她穿著一件皺絲的青衫,款式簡單上麵隱有白花牡丹的暗紋,全身上下卻沒有一處有些微的肌膚露出,可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人感覺她如風中青柳,超然而自有一股風姿。
她的神情是清淡而疏遠的,並沒有一般妓女的讒媚與熱絡,陳潛知道,這種神情,反而是那些常年呆在青樓的媲如明言之流等趨之若吉的,陳潛眼光一掃,見明言眼內略有迷惑欣賞之意,而木秀林眼中並沒有美麗女子相遇常見的妒意,或許她明白,兩人的身份實是相差太遠吧?
明言不想和陳潛一樣唐突了佳人,於是停止了爭吵,很殷勤的招呼侍女搬了張凳子,給青枝兒坐下,陳潛朝他望著,笑吟吟的,意味不明,明言心底暗想,這矮挫子莫不是心裏麵打著什麼齷齪念頭吧上的妓女,全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說到底樓船尚是在,這些女子隻歌舞助興,間或有個公子看中了,便問樓船上的姆媽要了來,給付一定的贖資,收為內室,姆媽倒也不敢不放,所以,這所樓船之上,青樓女子尚未低賤卑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