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師傅掩好艙門,走了出去,外麵月影偏斜,眼看天快亮了,她心想,如果你能放下對那小子莫名的慕虞,我們的計劃會進行得更快更好。
而你終究是放過了他,而選擇了她!
玉師傅望著月影,慢慢的微笑起來,不管怎麼樣,這一切,終會結束。
……
直到第二天中午,陳潛才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阿元站在門外,焦急地望著他,見他無事,才吐了一口氣,道:“公子,我都敲了好幾次門了,總不見您起來,不是發生了什麼是吧?”
說完低了頭,目光卻從敞開的門往裏掃。
陳潛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事嗎?”原來外出也有不自在的地方,在府內的時候,屋子被嬤嬤守得密不透風,但凡有個人接近,她馬上知道,到了這裏,卻擋不了旁人隨隨便便的目光。
阿元感覺陳潛心情不好,忙把目光往回縮,卻道:“公子爺,我可以入船艙跟您說件事嗎?”
原來他探頭探腦的望著艙內,是這麼回事?自上船後,陳潛便要他無事別來打擾,他倒也聽話,當真連遞個毛巾都不服侍自己,今兒個怎麼啦?
倒主動了起來?
陳潛點點了頭,讓阿元進了船艙,屏風後麵就是一張睡床,想想自己被子未疊,忽然間閨房裏闖進一個陌生男人,把室內一切盡覽一樣。
阿元卻未感覺主子的不對,自動自覺的給他收拾了起來,見室內整齊了,才道:“主子,昨天發生了那件事後,我就想來找您了,想不到您睡得死,怎麼敲門都敲不開……”
“怎麼啦?”
“商先生被那蒙麵人一掌擊在胸`前打死的時候,我和明公子的護衛黃坡正好瞧見了,他上前和那人過了幾招,拉下了那人的蒙麵巾,可那人行動迅速,卻馬上以衣袖蒙麵,極快的跳入河中遁走,雖瞧不清楚,但是……公子……”
阿元臉上露了疑色,吞吞吐吐起來,陳潛不耐煩的道:“您看見了什麼?”
“那個人,頭發竟然是花白!”
“就是這樣?頭發發白的人多著呢!”
陳潛從未讓男仆給自己收拾過屋子,今兒個卻讓阿元做了,想想自己睡的床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滿肚子都是邪火,卻又不好發作,因而沒好語氣給阿元。
阿元卻仿佛沒有聽明白他語氣中的火氣,皺著眉,仿佛被什麼困擾,最後才下定決心,從懷裏掏出一物遞給陳潛:“公子爺,這是我從地上拾到的,怕是那人留下的……”
陳潛接過那物,觸手沁涼,那是一枚如水滴般的翡翠耳環,用金鑲嵌,精巧無比,卻不是年輕女子的式樣,陳潛平日裏隻在年來的嬤嬤耳上見過。
陳潛腦中電光一閃,卻又腿發軟,跌坐在椅子上。
午後陽光頗盛,照進艙內一覽無餘,阿元小心的問陳潛:“公子爺,怎麼啦,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白?”
陳潛把那耳環藏在手心,道:“沒什麼,阿元,這枚耳環就留在這裏,這件事千萬不要再同任何人講起,知道嗎?”
阿元見陳潛神色嚴重,點了點頭,道:“公子爺,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陳潛抬起頭來,卻見阿元的神色有些閃躲,心中一突,問道:“你見過這副耳環?”
“公子爺,我也不能肯定……”
陳潛苦笑:“你既見過,便知道其中的利害,就算亂在肚子裏,也不能向其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