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1 / 3)

道自己父親知道了多少,眼神就有些閃爍,失之端正,看在陳尚書的眼裏,就是此小子又恢複了以前那畏縮的模樣,不成體統!

他想責罵,卻無來由的想起自己另外一個兒子,雖然學問沒他做的好,卻滿是男兒氣息,見了自己,從無畏縮之氣,不比眼前這位,可回憶起那個孩兒的慘狀,卻莫名的心中一痛,那責罵就怎麼也罵不下去了。

隻皺眉道:“你雖長年待在府中,出門在外,眼睛要利一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自知,要不然到了官場,自有你的苦頭吃!”

陳潛聽了他的口氣,無來由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冷汗,暗笑自己多疑了,這樣的窘事,想來木秀林也要密不透風的捂著,不會到處隨便亂講,更不會上門興師問罪什麼的!

很可能父親隻不過得了一點兒漏出來的風聲,向自己興師問罪來了,陳潛放下心來,恢複了幾分自信,腰杆了又筆挺了起來,靜靜地等著父親大人的下文。

陳尚書見他麵色雖恭,卻無剛剛的畏縮,心中稍微舒服一點,道:“過兩日宮中辦瓊林宴,內務府下了單了,名單中有你……!”

陳潛聽了,心中驚得直跳,心想最終還是避不過去?

陳尚書看來與自己這問家少爺並不親近,陳潛隻怕以前見了自己老爹就如老鼠見了貓,陳尚書說了兩句,就沒有別的東西要跟自己兒子說了,揮了揮手叫陳潛退下。

陳潛微彎了腰,向陳尚書行禮退了下去,前幾步還走得端莊嚴正,等多走了幾步,便如小兔一般的在石卵鋪成的小徑上集布跑,一個轉彎之後,便無影無蹤了。

陳尚書卻沒有再看她,隻好又拿起亭中石桌上筆架上擱著的狼毫,拿了起來,想把那字寫完,卻看見另一小徑上,翠濃扶著老夫人,穩穩地走了過來,心中苦笑,她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心?

卻拱手向老夫人行了一禮,極孝順的把她扶了過來,在石桌前坐了,道:“娘親,一切都安排好了,等潛兒這兩天去了宮中,我們再把這事兒辦了,到時候潛兒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成了定局,我們再教教他?”

老祖宗望了翠濃一眼,吩咐她:“你去那棵玉蘭花下摘枝玉蘭花給等會兒插在去年宮裏頭賜的白玉瓶子裏……”見翠濃走了,才道:“原本也不必這麼對她的,可這個不除,終是留下了導火線,誰叫你當初不打聽清楚,胡亂娶了回來?最近才知道,原來最大的隱患,卻在我們自己身邊。”

陳尚書道:“雖則她娘家如今勢微,但也總有一點餘力,而且她有一個一品誥命的頭銜,而且身邊有護者,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隻怕……”

老祖宗微微的冷笑,微風吹起幾絲銀發,他的眼睛依舊明亮銳利:“你別忘了,她是怎麼對待斌兒的,那位商勝,隻怕也和她脫不了關係,她已不是初初嫁來的時候了……”

陳尚書抿緊了唇,薄薄的雙♪唇顯得整張臉涼薄而冷漠:“娘親,你放心……”

老祖宗笑了,伸手幫他撫了撫鬢角的亂發:“要知道,隻要我們無跡可尋,那麼,這陳府將永保富貴,但你讀的書多,也知道,不論什麼時候,如果從內部亂了起來,那麼,陳府的富貴和你自己的功勞……”

陳尚書輕輕握住老祖宗的手,在上撫了撫,道:“娘親,我明白!”

翠濃從遠處款款走來,手持一支潔白的玉蘭,那芬芳的花朵在纖長的紙條上搖曳生姿。

老祖宗招了招手,要她過來,用手摸了摸玉蘭花厚重的花瓣,道:“扶我回去,這玉蘭花即離了樹端,不快快用活水插上,便會過早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