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守門的仆婦們顯然得到了指示,一言不發的打開了門,翠濃在前帶路,陳潛跟著走了進去,阿元卻被擋在了門外。
老祖宗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慈藹,她身著大紅的錦繡對襟長袍,額頭依舊戴著鑲有金線的額飾,那額飾中央有一枚小拇指大小的翡翠玉飾,微一晃頭,便綠光瑩瑩。
他看見自己的娘親坐在下首,除了臉色略有些蒼白之外,別無異樣,心想,還好,趕得及。
別了她們兩人,林嬤嬤與老祖宗從不離身的那位嬤嬤也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後。
自與月影斜觀了殘荷之後,陳潛便讓林嬤嬤回到了娘親身邊,雖然沒說出什麼原因,林嬤嬤卻也一言不發的答應了。
見到陳潛走入廳內,陳夫人明顯一怔,臉上神色卻有些慌亂:“潛兒,你怎麼來了?”
陳潛尚未回答,卻聽老祖宗吹了吹茶杯裏德茶葉,輕聲道:“來了也好!”
陳夫人臉色一瞬間頹廢而蒼白:“潛兒,你不該來。”
陳潛笑了笑,先向老祖宗行了一禮,再向自己娘親行禮,道:“孩兒身子有些不適,便提早回來了,得知娘親來了老祖宗這邊,便來向老祖宗請安。”
老祖宗慢吞吞的道:“你既然來了,想瞞你也瞞不了,乖孫兒,你且站在一旁,看看老祖宗怎麼行的家法。”
聽了這話,陳夫人臉色越加蒼白,用眼飛快的掃了陳潛一眼。
老祖宗在這陳府有無尚的權威,可以說,她兩個兒子的榮華全是她掙來的,平日裏將這府裏就管得很嚴,仿若陳府的太上皇一般的人物,就連她的兩個兒子對她輕描淡寫的命令也遵從若趨,更別說隔了一輩兒的孫兒了。
陳潛卻笑了一笑道:“老祖宗先別忙著行家法,孫兒叫了武師傅過來,有好東西給老祖宗看呢。”
老祖宗從來沒有被人打斷過話,今兒個卻被自己的孫兒打斷了,神情開始不愉了起來,把茶杯蓋兒往茶杯上一放,淡淡的道:“什麼好東西?”
陳潛一笑,道:“老祖宗可知道有一味奇藥名叫豔知紅?”
屋裏紅燭亂搖,搖得暗影微晃,老祖宗臉上卻皺紋橫生,卻神色不變,揭開茶杯,輕飲了一口:“豔知紅,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這味奇藥,據說是海裏麵生長的東西,如果上了岸,卻要放在一種極特別的容器之中才能長久保持藥效,據說當年,海家一家全是為皇上采辦這種東西的,海邊的漁人幾十名下水,有時候卻一天采集不到小拇指大小一塊,這種東西可是一個稀罕物兒,據說放在那種特製的容器裏麵,時間長了,吸收了各種玉的精華,居然有返老還童的功效,老祖宗,您說這東西,奇是不奇?”
紅木窗欞未關緊,一縷涼風從窗隙之間直吹了進來,陳夫人用驚訝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兒子,而老祖宗幾不可察的手在微微發抖。
她砰的一聲放下茶杯,望向陳潛:“莫不是我的好孫兒得了這麼###”
她目光似電,那目光一瞬間竟似鷹似鷲,但凡被她看著的人,無不驚慌不已,卻見自己的孫兒依舊笑微微的仿無所覺的極誠懇老實的朝自己笑著,她忽然笑了,臉如菊花臉盛開:“乖孫兒,你是不是得了這個東西呢?”
陳潛點了點頭,道:“這個東西,卻不是我得的,是武師傅得的,前段時間,升弟弟不是送了老祖宗意見玉麒麟嗎?最近孫兒才得知,原來這玉麒麟是一對的,其內腹用一種寒冰玉製成,外包以暖玉,卻是用來盛那豔知紅的容器,那豔知紅孫兒是弄不來了,隻不過這玉麒麟,卻還可以給老祖宗湊成一對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