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消於無形,隻不過,卻不得不讓您賠一條命給人家,老祖宗想想,您的年紀也大了,用一條命換整個陳府的性命,這個交易並不虧,是不是?”李公公笑道。
“可老身惜命,再說了,陳哥兒的女人那又怎麼樣?就算老身把這事傳了出去,也隻會傳來一段佳話。”老祖宗笑了笑。
李公公撫著手裏的拂塵,垂目道:“您知道雜家是侍候皇上的,有些消息較為靈通,這幾天啊,皇上不知怎麼從哪一位的嘴巴裏,知道了德公主前段時間女扮男裝的荒唐事兒,這件事倒沒什麼,可湊巧了,陳小公子和德公主在船艙裏肌膚相親的荒唐事兒也讓皇上怎麼了,估計過了今明兩天吧,這召駙馬是聖旨就要下來了,你說說,如果這個時候,您宣布陳小公子是名女子,叫皇上心裏會怎麼想呢?可不宣布吧,一旦成了駙馬,這事兒再爆出去,陳府可就完了,陳小公子是名女子倒沒什麼,陳府欺君可是件誅九族的大事兒,雜家給您送這麼大個照應,您說值不值當?”
陳潛暗自心驚,原來自己在船艙偷了公主內衣的事人家早就知道了,他抬眼望了那人一眼,卻見那人似乎把目光投了過來,他忙垂下了頭,心撲通撲通直跳,難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隻等今日一擊?又或許,自己化身丫鬟在他身府上的事,他也早就心若明鏡?
李公公見老祖宗望著陳潛,便又笑道:“當然啦,如果老祖宗答應了這件事,您這孫兒……不,孫女的性##保管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不讓人損害她一條頭發,還給他嫁個如意郎君,您說,怎麼樣?”
老祖宗還未答話,陳潛哈哈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不知道李公公要給小女安排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呢?”
李公公掩嘴一笑:“您瞧瞧,這就急了,我眼瞧著,小公子與壽國三王子關係尚好,不如,把你嫁到壽國怎麼樣?您放心,那壽國三王子啊,人品極好,絕虧不了你的。”
陳潛走到李公公身前,卻沒有望他,反望著他身邊的隨從,笑道:“看來,這壽國三王子今天也到了,怎麼讓人家躲在李公公的身後,也不介紹介紹?”
“陳公子好眼力,他這樣,您也瞧出來了?你們倆真是有緣……”李公公笑道,“原本他沒什麼事兒,可聽說來陳府,便巴巴地換裝易容了趕過來,怕就怕雜家傷了他這位心上人呢。”
那隨從抬起頭來,望了陳潛一眼,陳潛卻未望他,反道:“還是以真麵目示人比較好。”說著,從旁邊的洗臉盆擰了一塊濕毛巾給他。
他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了擦,便擦掉了臉上略黃的顏色,又把沾著眉毛的膠水弄濕了下來,便還複了那個山明水秀一般的月影斜。
老祖宗早驚得目瞪口呆,望著他,忽地用手指著他:“你到底是誰?”
月影斜不回答她的話,隻望了陳潛,道:“你不相信他的話?”
陳潛暗自歎息,這人一直把隻把自己當成棋子,難道這個時候,還要讓自己當成一顆甘心讓人操縱於鼓掌之上的棋子不成?
他搖頭笑道:“我為什麼相信他的話?”
或許他的笑容無比的淡薄,讓月影斜眉頭微皺:“這陳家,我唯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了。可為了完成我那好朋友的心願,我不得不如此,這已經是最低限度了。”
陳潛輕輕道:“是你好朋友的心願,還是你自己的心願?海公子……”
“你姓海?”老祖宗忽道,“你姓海……,你不是什麼壽國三王子,你是那賤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