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著林逾靜胸口的深深丘壑,雲晉堯剛要說話,隻覺得鼻尖一熱,兩股潺潺細流就從鼻腔裏湧了出來。
他本能地用手去抹了一把。
沒想到,摸了一手的血。
雲晉堯好像不信邪似的,又抹了兩把,結果越抹越多,都蹭到被子上了。
林逾靜撿起了眉筆,站起身來。
一擡頭,她嚇得尖叫:「你怎麼了?」
隻見雲晉堯的大半張臉都被鮮血給染紅了,一隻手上也全都是血,就連被子上都綻開了幾朵血花。
他倒是鎮定,還坐在那裏,佯裝幽默:「我的鼻子也來例假了。」
林逾靜:「……」
她無暇去欣賞他的異樣風趣,連忙跑到衛生間,擰了一條濕毛巾。
先給雲晉堯把手和臉擦拭幹凈,林逾靜又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大盒冰塊。
學著上一次他幫自己止血的樣子,她也手忙腳亂地給雲晉堯依樣做了一遍。
不管這麼樣,好歹,他的鼻血是止住了。
雲晉堯靠著床頭,看著林逾靜換掉那床被弄臟的被子,又拿出一條新的,重新鋪上。
見狀,他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連連讚嘆道:「救人就是救己啊,要不是我幫你止過鼻血,說不定你剛才隻會站在那裏尖叫呢。」
都忙完了,她這才顧得上低頭看了看自己顫唞的雙手,啞聲回答道:「不巧,還真被你說中了,其實我恐血。」
雲晉堯懵住:「可你剛才一點兒也不慌亂啊。」
林逾靜這才沖他笑了笑:「我告訴自己,你也來例假了,就不害怕了。」
「……」
這一次,換他無語。
沈默了兩秒鐘,雲晉堯恨得連連磨著後槽牙,隻見他表情猙獰地問道:「林逾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流鼻血不?」
她正色:「初冬季節,天氣幹燥,虛火上浮,一定要註意清淡飲食,進補也要根據個人體質,千萬不要盲目。」
他楞了一下,這才怒吼道:」你少給我裝糊塗!我告訴你,等這幾天過了,你等著!「
雲晉堯已經想好了,鑒於他流鼻血這種丟人丟到姥姥家的行為被林逾靜親眼看到了,為了扳回一城也好,為了堵她的嘴也好,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饒了她!
「雲總,先洗漱吧。」
林逾靜站了一會兒,幹咳一聲,好心地提醒道。
他狠狠地用眼睛瞪著她,鼻子裏還塞著一團紙巾,鼻頭紅紅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等兩個人去吃早飯的時候,林逾靜每每想起這個畫麵,她都忍不住想笑。
一看到她抿嘴,雲晉堯就來氣。
「你再笑?」
他拿著叉子,微微揚起一側的眉頭,好看得要死。
林逾靜看得入神,平心而論,他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隻是脾氣不好,又喜歡恃強淩弱。
「看我做什麼,犯花癡。」
他低咳一聲,竟然有些不自在了,隻好拿起杯子,裝著在喝牛奶。
「當然是看你長得帥啊,心腸雖然不怎麼樣,皮囊倒是好。」
一手撐在額頭上,林逾靜實話實說。
「噗!」
雲晉堯似乎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如此直白,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直接將一口牛奶噴了出去。
幸好,這裏除了他們二人,沒有其他客人在用餐。
他急忙用餐巾胡亂地擦了擦嘴,掩飾著狼狽。
皺了皺眉頭,雲晉堯沒好氣地說道:「行了,看在你一大清早就努力巴結我的份兒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