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堯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林逾靜和寧修遠曾經共度過一夜。
這輩子都不會忘。
雖然他們兩個人口口聲聲,那天晚上,他們什麼都沒做。
可離婚那天,是寧修遠陪著林逾靜一起過來簽字的,二人看上去親密得很,顯然是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現在,林逾靜竟還敢恬不知恥地和他說,這是「我們的孩子」!
麵對雲晉堯,他說的每一句話,對林逾靜來說都像是針紮一樣。
他可以不信她,不信她和寧修遠其實什麼都沒有,但是孩子,真真正正就是他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做親子鑒定的。」
林逾靜心中悲涼,竟也平靜了下來。
她料到可能會是現在的局麵,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醫院。
寧修遠接到林逾靜的電話,匆匆趕過來。
他手裏拿著是孩子的血樣。
「謝謝。」
林逾靜麵無表情的上前拿過血樣,然後交到雲晉堯手中。
「走吧。」
她擡眼,看著雲晉堯,仿佛是心已死,眼中一片死寂。
雲晉堯心中有著很怪異的感覺,莫名難受。
隻需要再提取雲晉堯的血樣,就能知道林逾靜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然而關鍵時候,雲晉堯卻突然不再往前。
走在前麵的林逾靜回頭看他,平靜的臉上突兀的有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雲晉堯,你不敢了。」
她好像是換了一個人,那種眼神令雲晉堯感到無比陌生。
「林逾靜,要我幫你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雲晉堯沈默了良久,緊蹙的雙眉忽然鬆開,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略帶邪氣的笑意。
林逾靜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未說話。
雲晉堯這個時候提出任何條件,她都不會拒絕的。
她深知自己的處境,在他麵前,自己已毫無退路。
一旁的寧修遠剛想上前,林逾靜一個眼神製止了他。
這一幕落在雲晉堯眼中,相當刺眼。
他眼底劃過一絲不悅,很快就被隱藏,隨即仍然是一臉邪肆的笑,款步走向林逾靜。
兩人距離在靠近,雲晉堯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讓林逾靜往後撤了一步。
雲晉堯忽然伸出一隻手,牢牢握在她的腰際,讓她再不能往後分毫。
旋即,他的另一隻大而有力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顎。
林逾靜吃痛地皺著眉,卻倔強的一聲不吭。
她明顯感覺,雲晉堯似乎是要將她的下顎捏碎,才能一泄心頭怒火。
可他的憤怒是源於什麼呢?
腦海陡然冒出的那個名字讓林逾靜心再次涼了一截。
以為傷得狠了,也就麻木了,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雲晉堯帶著恨意的赤紅雙眼,林逾靜感覺到了心上已結疤的傷口被重新撕開,鮮血淋漓,疼痛仍舊是那樣的錐心刺骨。
他低頭湊近她耳邊,呼吸灼燒著她耳畔的肌膚。
林逾靜認命般地閉上眼,垂落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
雲晉堯吐詞很輕,卻又每一個字都那麼有力地擊打在林逾靜心上。
「很簡單,我要你的身體,隨叫隨到,一年為期,如何?」
話落,他鬆開了她。
林逾靜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難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本試圖從那雙笑意愈發深刻卻又殘忍的眼裏讀出什麼,最後卻是一無所獲。
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早已荒蕪到寸草不生的地步,又還有什麼是她所畏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