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是一個人，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
林逾靜一開始並未留意，是懷裏的思寧看到什麼，忽然激動起來，她才擡起頭看到他。
他靜止一般地立在人來人往的出口處，目光筆直朝她看過來。
並非偶然，而是已等候多時。
林逾靜結完賬，拎著購物袋走了過去。
雲晉堯往前兩步，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
林逾靜也沒拒絕，任由他拿了過去。
兩人肩並肩地走出超市，誰都沒有說話。
林逾靜跟他到了底下停車場，他幫她打開了車門，她抱著思寧坐了上去。
他亦回到駕駛座，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周欣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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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雲晉堯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他從後視鏡裏看著林逾靜，而林逾靜也正看著他。
他怔忪的表情落入她眼中。
「我信你。」
相信，沒有任何理由。
林逾靜眼神堅定，絕不是口是心非。
雲晉堯抿唇，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送她回去，在半路她卻要他將車停下。
「這段時間，我們不宜走得太近。」
抱著思寧下車以後，她看著他良久。
臨走前，她又說：「你也要信我。」
他微微蹙眉，表情透著擔憂。
她讀懂後，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的。」
說完，她朝他揮手告別。
雲晉堯眼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購物袋，卻毫不吃力的樣子，眉心皺得更緊了。
雲晉堯已經租下了周欣恬隔壁的公寓，送完林逾靜，他就將車掉頭返回。
經過周欣恬的公寓門口，他停頓了一下，按了門鈴。
許久沒有人開門，他便輸入密碼，徑直進去。
屋子裏有股怪怪的味道，反應過來後，他忙跑進廚房。
廚房的煤氣閥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整個屋子都是煤氣味道。
他又將緊閉的窗戶統統推開，然後去找周欣恬。
臥室裏，周欣恬蓋著被子睡著了。
好在她臥室的門是緊閉的，所以煤氣尚未蔓延進來。
雲晉堯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準備重新幫她掩上房門離開。
這時床上的人卻忽然開口：「是不是她回來了，你連多看我一眼都會覺得厭惡。」
雲晉堯關門的動作一頓，視線看向床上。
周欣恬已經從床上坐起來。
這幾天，她的氣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雲晉堯想帶她去醫院，可她不肯。
她甚至賭氣：「我死了豈不是更好，就沒人妨礙你和她了。」
她這都是氣話，他也沒有和她計較。
但最近，她的狀態似乎越來越差了。
今天，她的臉色又比之前更蒼白了些，嘴唇幹裂起皮，眼睛也有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導致的。
「你想吃點什麼？」
他問。
「什麼都不想吃。」
她說。
兩人都無言了好一陣子，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待會兒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我不要。」
「這樣對胎兒不好。」
他眉心皺得死死的。
想到什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