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又說不出話,一陣嗚嗚。
小姑娘?大姐你幾歲啊!小草悲催了,她怎麼就想不開了?
小護士想說“天涯到處是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又怕觸到病人的傷心處,所有經典名言在腦袋裏打了個圈,哪句都覺得不合適,最後還是用行動表示同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順手抽走她嘴中的溫度計。
“37度,體溫正常,等下去拍個片子,沒問題的話等下就可以出院。”小護士轉身,最後又來了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小草納悶起來,難道護士眼睛刁鑽到看出自己沒錢繳納診費?
她也不敢多話,隻想找個機會偷偷溜走,雖然這種做法太不厚道,可是,她真的要錢沒錢,這番折騰“要命一條”也已經丟了半條。
小草躲在被單下,偷偷換上衣服,尺寸很合適,柔軟貼身。衣服下麵居然有一雙襪子,她拿起來,襪子下麵有一個黑色的錢夾。
誰把錢包放這裏呢?難道是好心人?難道是在她之前的病患遺留下來的?小草暗自揣摩著這兩種情況的可能性,最終判斷均為零。
她打開錢包,數了數,二千塊。
最近她和這個數目很有緣,不小心越界偷了陳墨被內部審判,是這個數字;去陳墨家被羞辱,也是這個數字;現在,天外飛仙,出其不意的橫財,居然還是這個數字!
她捏在手中,心裏猶豫了下,理智和情感激烈的混戰後,最終將錢包歸攏到了懷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最差的都經曆,人們不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她也該時來運轉了。
按理說有錢她就能大搖大擺底氣十足的從醫院走出去,可是,這錢雖然是白來的,但揣在自己兜裏,想往外掏卻很是肉疼。
她每個月都要往醫院貢獻將近四千塊錢,那是無奈之舉。她深知在醫院哪怕隨便開點藥,都動輒上百塊,一百塊錢節省點夠她生活半個月呢!於是,逃跑開溜,成為她的首選。
安小草很輕鬆的從醫院溜走,倒了兩趟車,回到拳館。
依賴(2)
拳館燈火通明,有些反常。平常晚上這個時段,鍛煉的人很少,尤其冬季,晚飯時間,基本上就閉館了。
小草有些疑惑的走進去,館主老劉和幾個年輕的教練都在,看見她進來,老劉走上前有些著急的抱怨:“你這丫頭,這麼晚才回來,跑去哪裏了?”
小草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下午發生的那些倒黴事,隨便編了個謊,說是找朋友玩去了,聊天高興的忘記了時間。
老劉皺了下眉,不悅的說:“天這麼晚了,雷子一直找不到你,很著急。他說下午看見劉達的人在附近轉悠,擔心你發生什麼事情,大晚上的把我們都叫來了。劉達那家夥是混黑道的流氓,又是盜竊團夥的頭子,這邊做生意的好多都吃過他的苦頭,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
小草實在難以啟口,隻能默默低著頭。她,也不是好人。
“我們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練拳是強生健體,又不是用來打架的!雷子不聽勸,自己跑去打探,你趕快給他打個電話吧,遲了我怕出事!”老劉說。
小草急了,季天雷怎麼這麼衝動!她趕緊借了個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
她頓時無措起來,劉達是個狠角色,招惹他絕沒有好下場,悄悄躲了幾日還是被打探到,看來此處也不能久留。
她隻乞求雷子找不到地方,畢竟,幹他們這行的狡兔三窟,一個月換幾個地方也是常事。
“雷子哥,我沒事,你回拳館來。”她飛快的發了條短息,心急如焚。
好在過了會兒,電話響起來,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季天雷”三個大字,小草長舒了口氣。
接完電話,小草先讓一幹人回去休息,老劉看出她的為難,倒也沒有逼問,隻是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丫頭,誰都有過去,好與不好都得自個兒扛著。別人能幫一時,幫不了一輩子。我是粗人,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你自己好好捉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