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讚同的神色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剛才的異常可能是遭到魍魎壓製性攻擊後附帶的一種影響,昨日在雲海山山門前,我們與各峰支援弟子擊退那些魍魎時,前坪上的外門弟子也是一動不動,表情呆滯望著我們。”

其餘人都仔細思考著唐井桐提出的可能是顛覆性消息的這點,趙白心下依舊覺得古怪,原故事線裏唐井桐也曾單獨撞上魍魎群後逃脫,當時的境況完全能算做遭到壓製性攻擊,但唐井桐事後並沒有他這種症狀。

就算當時唐井桐因為手臂被抓傷,怕死所以吞了不少他空間裏的丸藥,可依舊不能完全解釋通。

如果原因不是來自魍魎,那麼...

趙白抬頭環視著周邊擎蒼峰眾人,神色皆無異常,正躊躇間,謝江歌突然開口道:“井桐這話有些道理,魍魎是修仙者惡念凝成的惡獸,身上帶著少許修仙者的真氣,能控製心神也在情理之中,況且你當時一魂一魄之體,精神最易受到影響。”

說著,謝江歌臉上帶上了歉意看著趙白。

與謝江歌對視幾眼,趙白垂下眼瞼,謝江歌外征魍魎穀數十年,是在場諸人乃至整個東神州最了解魍魎的修仙者,他都這樣說,應當確有此可能。

可,趙白心裏總覺得不對,關於主角後半段的大敵魍魎這麼重要的一個問題,為何原故事線裏提都沒提過?

而且,在他察覺出自己不能動前,沒有一點身體哪處受到影響的感覺。

但現在短時間無法找出真正的原因,說這些也不過是讓大家心中添上陰霾,甚至互不信任,趙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謝江歌拍了拍趙白的肩,站起身來開始組織擎蒼峰弟子行動,而唐井桐有樣學樣,正要伸手摸趙白的腦袋,被趙白捏住手腕摁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

“喂!你就這樣對你救命恩人啊!”唐井桐嚷嚷著,氣急敗壞。

趙白一笑,反伸出手摸了摸唐井桐梳得整齊的腦袋,看到唐井桐頭上戴著他昨天選的那根發帶,手上動作又重了幾分。

“謝謝。”

正掙紮著逃脫趙白的手,唐井桐聽到這句道謝臉上一紅,別開了眼。

“瞎客氣什麼。”小聲嘟囔。

趙白突然受到魍魎襲擊讓其餘人長了教訓,魍魎穀上毒草遮天,同時也遮蓋了魍魎的蹤影,除去可能被眾人前行遮蓋的毒草與毛發摩攃的聲音,根本無法判斷魍魎的來去,若是貿然進去隻怕有去無回。

為了安全,且考慮到火燒可能會使毒氣飄至雲海山腳下村落裏,謝江歌指揮著擎蒼峰幾百號人開始斬毒草,三分之一人禦劍騰空從頂上破毒草遮蓋,三分之一人吃下唐井桐提供的丸藥在底下從根斬斷毒草,餘下三分之一防衛外來襲擊及待命輪換。

魍魎穀毒草實際的密集程度比從外邊看上去更甚,幾百人以最高的效率都割了整整兩天,期間有十數人或中毒或被魍魎襲擊,被唐井桐喂下隨身空間裏的丸藥,送往雲海山在魍魎穀邊臨時造的木屋裏暫歇。

毒草被清理幹淨,魍魎穀呈現出不同於兩日前的另一番麵貌,不再是毒草遮天的倒扣鳥巢,汙黑粘稠的土地暴露在天穹之下,瞬間變得幹硬,冒出一道道的黑煙,毒蟲盤旋蠕動,占滿了所有能下腳的地方,魍魎在毒蟲圍繞下,望著天上或地下穿著灰藍道袍的修仙者,如同餓虎盯食。

幾百號人與鄰近的同門對視一眼,齊齊撲下,被定位為藥師的唐井桐和被認為精神傷員的趙白美滋滋殿後。

穀內不同於穀外割草時,可以累了休息換另一撥人上,穀內三人一隊行動,各隊分散,每人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魍魎是惡念凝成的惡獸,最擅長的就是鑽營人心,若是讓它們發現你鬆懈鑽了空子,拖累的不止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全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