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想起身去看看附加艙外的情況,屁/股剛離開床就被趙白輕聲喝止。

“睡覺。”趙白道,說完閉上了眼。

“醫生”仍有些好奇,但看到修布萊克警告的眼神,想到好奇害死貓這句話,最終還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睡袋裏。

次日,趙白醒來,額前依舊燙人,但大腦比昨天清醒了許多,撐著起身打量一圈艙內,“醫生”和修不見蹤影,而艙門隻是虛掩著,並非像昨天一樣上了三道鎖。

心中一緊,趙白小心地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側著身靠近艙門。從艙門打開的那條縫隙看去,外邊的主艙一片空曠,什麼也沒有,隻有地上牆根擦不幹淨的幾抹淺紅昭示著昨晚這兒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械鬥。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但在附加艙內幹等著無異於自困囚籠,趙白扯了幾下眉心,返回床邊,從枕頭套裏摸出他藏好的那把槍,一步一四顧地鑽出了艙門。

沒有人潛伏著,更不存在守株待兔,主艙裏如同在門縫中看到一樣空曠安靜,隻有牆根和地麵上幾抹擦不幹淨的淺紅。

貼著牆邊站定,趙白四邊掃過,隻有駕駛艙內有光透出。眼珠一轉,趙白大致猜出了主艙這情形是怎麼回事,將槍塞進外套衣兜裏,趙白腳步依舊緩慢小心地朝駕駛艙靠近。

一點點拉開駕駛艙未鎖的艙門,果然,修和那位“醫生”分開坐在操控台邊,駕駛著飛船前行,互相之間仍有警惕。

見趙白出現,修鬆開安全帶快步走過來,口裏說著:“白,你醒了,身體沒有好些?”

趙白點點頭,眼帶疑惑地打量了兩眼駕駛艙內的修和“醫生”。

修明白過來,解釋道:“這艘飛船沒有自動駕駛,我和這位發現後,想著你的傷口不能拖,聽艙外一兩個小時都沒再有聲響,就大著膽子摸了出來,發覺外邊的人都已經死光,於是順帶清理了一片狼藉的主艙。”

“醫生”補充道:“自動駕駛的固定路線對於流匪來說容易壞事,為了防止有人怠職誤事,首領把自動駕駛功能破壞了。”

聽罷趙白望了一眼操縱台,說:“辛苦了。”

修笑著應下,剛拉開艙門,看見主貨艙內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最靠近門那具趴著的指尖還在動時,他和那位“醫生”差點沒嚇掉魂,幸而那人隻是最後掙紮了一下,很快咽了氣。

後來清理屍體發現那個垂死掙紮的人是絡腮胡時,兩人還感歎了兩句。想到這裏,修一凜,壓低聲對趙白問道:“白,你當時應該猜到敲門的是羅先生(絡腮胡),為什麼不開門?還有你說那個公鴨嗓罪不至死是怎麼回事?”

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修,趙白在一旁休息長椅上坐定,望向操控台旁的“醫生”,道:“因為所謂偷天換日被公鴨嗓頂替身份都是謊言,隻是想忽悠我和你出來,分掉公鴨嗓的槍子,順便將我們送往雇傭奴隸出名的星球,賣些錢。”

趙白昂起下巴對著那位“醫生”,勾了勾嘴角:“所謂沒有自動駕駛,應該是你在修醒來前偷偷摸摸出去毀壞的,為了防止我們發現真相遷怒到你。”

“醫生”的眼珠轉向右邊,眼睛快速眨著,沒有回答趙白,但形同默認。

修見“醫生”這反應自然也明白趙白所說是真,但仍有些不解問:“既然是謊話,那羅先生怎麼會清楚知道赫伯特元帥的外觀特征?”

趙白抿嘴一笑:“你如果是流匪,在投誠時會不會直直盯著聯邦元帥,連他眼線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說得多反倒可疑,那個絡腮胡大概是聽在監獄外的外應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