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隻當今生已作死別,枉他一屈天子之尊,向她討一個心願,她又如何能夠不應。

後至舒州城外戰火紛飛之時,她縱馬馳衝出城,隻為攔他禦駕,當時滿心滿念都在想,莫論她欠過他什麼,此生都會還。

“孩子……”她的手扣在他肩後,輕輕道:“我答應給你生個孩子。”

他沉聲低笑,側頭去親她的耳珠兒,在她衣衫中的手飛快地摸上去,聽見她耐不住的輕吟,又一點點地探下去,終被她慌慌張地伸手擋住。

“怎的?”他聲中帶火。

她耳根通紅,瞪他:“山下尚有二軍屯營,倘叫人尋上山來,你不顧天子體麵也罷,可我還要顧這臉麵……”

本以為當初在狄府後門外鑾駕內的那次已是極出格之行,誰知眼下他竟連這行軍途中的荒山之地也不放過。

他眼底深黑中帶了一點炭紅,如同被火燎過,不待她說完便掐著她的腰將她掀轉過去,抵在一旁的樹上,低頭輕輕親吻她的後頸,手上的力道加重,絲毫不顧她阻攔地一路探摸而下,喉音粗啞:“當年在東宮撩我那次,你可曾顧及過一丁半點的臉麵?”

她被他弄得腳跟發軟,聽了他這話又立覺頭皮發麻,心知他是在說哪次,當下又有些窘然,待欲開口分辯,又禁不住他的揉捏,身子早已先神誌而一潰千裏。

湖風帶了水氣飄散過來,天色漸暗,山下營門處閃起火把的光亮,如星點跳躍,趨近山側。

意識迷蒙間,她的手被他拉起來按在樹幹上,身後他的呼吸愈發沉濁,隻聽他嗓音幹得透底:“撐著些。”

撐著些……

她尚來不及反應時,他便已猛地侵了進來。伴著一聲沉足的喘熄,他掐著她腰的手也更是用了力。

她忍不住尖吟,兩隻手死死地按著粗糙的樹皮,隻覺酥|麻的感覺一簇簇沿著脊骨竄至頭頂,將她的意識盡數湮滅。

是了,從當年到如今,隻消遇著他,她又何嚐顧過一定半點的臉麵?

寶和殿是如此,東宮是如此,西山溫泉中是如此,狄府後門是如此,更莫提那睿思殿中的哪一次不是銷魂噬骨……

“陛下!”

山野間忽起遙遙一聲高喊,遠處的火把亮光似又近了許多。

她渙散的意識一下子回攏,心噌地跳至嗓間,身子不由緊張得瑟縮了一下,“是柴哨!”

他本在細細密密地親著她,此刻卻被她的瑟縮弄得悶哼了一聲,律動的頻率驀然快起來,一下下狠狠地撞過來,咬牙不出聲。

她被他逼得渾身發軟,又不敢出聲,怕將柴哨一幹來尋他二人的將校們招來此處,隻得咬著嘴唇,撐緊了樹幹由他盡興。

“陛下!”“陛下與皇後可在此處?”

耳邊傳來忽遠忽近的尋喝聲,她的神誌也忽起忽落,手指開始不由自主地摳進樹皮裏,這感覺是分外的刺激,刺激得讓她幾乎都喘不平一口氣,全身的血液都朝一處湧去,被他的身體燙沸,又沿著四肢經脈湧回心口……

到最後她再也撐不住樹幹,隻下意識地反手去摸他,下死力地掐著他的手腕,渾身顫唞到幾乎痙攣。

他隨著她一並輕輕發抖,張口咬在她的頸側,口中喘出的氣燙得出奇,一身大汗。

許久,她才漸漸回魂,膝間一軟,朝後跌進他懷裏。

他攬著她,輕一下重一下地啄吻她猶在微顫的紅唇,眼裏情[yù]回潮,帶了點點柔意,嘴角一勾,便是醉人之樣。

她歇了好半晌,這才悠悠抬眼張望,見火光已不見,亦不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