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敬勇當年就是夏子杏的學長之一,隻要夏子杏肯學,他都是手把手親自教,當陪練任夏子杏摔。夏子杏從小打架底子好,體力方麵絕對不是問題,敬勇每次都沒討到多大便宜,扭傷骨折成了家常便飯。他畢業之後選擇考警校,夏子杏也跟著他找到了這個一展長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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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去哪兒呢?”夏子杏站在警察局門口無聊地扶著升國旗的欄杆轉圈,身體成45度傾斜,全靠一隻手抓著欄杆支撐重量。
“杏子,怎麼不回家啊?”敬勇甩著車鑰匙經過警察局大門,看到夏子杏在那兒無所事事。
“師兄。”夏子杏站直身子吐了吐舌頭,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忙了這麼久,終於收網了。今天的任務能圓滿完成,你可是第一大功臣,等著組裏給你嘉獎吧。”敬勇拉著夏子杏朝自己的車子走,“師兄送你回家,不用等車了。”
“公事算是結束了,可私事更煩。”夏子杏撅了撅嘴,想到要麵對家裏一群人的輪番審問,她寧願躲在單位不回去。
“你是指隱瞞身份做臥底這件事?雖然蘇遠是你的親戚,可是上級要求對這個案子絕對的保密,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會理解你的。”
“可是,我連當了警察這件事都沒告訴過他們……”
“……”
夏子杏叫敬勇開著車繞市區瞎轉,說是想散散心。這丫頭還真把他這個師兄當司機使喚了,那也得省油不是?一圈又一圈地傻轉悠,這燒油就跟燒錢一樣。
“杏子,要不我先去加點油?不然怕是轉不了幾圈就歇菜了……”
敬勇拐了個彎兒提醒夏子杏這車是耗油的祖宗,不能瞎折騰。可惜夏子杏不在乎,她心裏煩著呢,哪有空管汽油的事兒?
“二環上就有個加油站,去那兒吧,順路。”
“……”
拿這單細胞丫頭沒轍,敬勇認命又心疼地開著車。身為大齡男青年,他切身體會到錢的重要性,平時能省就省,絕不大手大腳。買了個小轎車還配上出租車的計費器,上路打表,時刻提醒自己小富由儉,大富由天!
“停停停,那家店的餃子好吃,我們去吃吧!”夏子杏一改先前的憂鬱,眼裏閃著饑餓的綠光。
敬勇的心裏就跟中了五百萬一樣狂喜了一陣兒,珠走泉流般的票子總算是保住了!幸虧夏子杏是這種人來瘋的性格,一會兒雨一會兒晴的,沒那麼死心眼兒,不然敬勇今晚怕是要肉疼地睡不著覺了。
蘇遠和夏子杏從小一起長大,這挑嘴兒的毛病一個比一個氣人。周玲伺候這兩尊大佛這麼多年,還真是咬碎了銀牙操碎了心。能讓夏子杏說好吃的地方,那絕對是叫座,財神住此地,數錢靠機器!
時間有點晚,店主差不多要打烊了,夏子杏愣是瞅著人家最後一包餃子不離眼。敬勇勸她換一家店吃,夏子杏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讓在場的兩個大男人深深自責兼愧疚,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一樣。
“好吧好吧,立刻給你們煮,打包帶走哈,我要關門回家睡覺了。”店主提出最後的條件,再也不能妥協了。
“好的好的!”夏子杏點頭如搗蒜,隻要有餃子吃,叫她蹲門口她也願意。
店主的速度極快,液化氣一打開,鍋裏本來就挺熱乎的溫水沒幾分鍾就滾沸了。手工包成的水餃浮浮沉沉,卻沒有一個散了皮兒,看得人不自覺地咽口水。
敬勇本來打算和夏子杏在車裏把餃子給解決了,可這丫頭的腦袋又轉到了別的事情上。這都快半夜了,敬勇覺得自己就是攬上了個瘟神,甩都甩不掉了!
“師兄,你送我去市醫院吧。”夏子杏終於想起了今晚替自己擋鞭炮的古卿凡。
“吃完再去行嗎?”敬勇還沒吃晚飯,餓得手軟腳軟走路飄。
“那你吃吧,我的要留給朋友。”夏子杏雙手端著一次性飯盒,規規矩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敬勇哪裏吃得下去,大好的晚上不回家休息,跟這個說風就是雨的野丫頭到處亂晃,不是腦子擱門縫裏夾了,就是門縫把腦袋給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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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陪著古卿凡處理傷口、檢查五官是否受損、照CT圖確認沒有腦震蕩的跡象,這才安心在病房裏守著他打消炎針。
好歹都是醫生,自己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總感覺別扭。古卿凡裸著上半身趴在雪白的床單上,活色生香的畫麵對一位四十幾歲的女護士沒有一點兒殺傷力,該紮針就紮針,心無旁騖四大皆空。
夏子杏到了醫院就把敬勇打發回去了,敬勇也沒跟她客氣,方向盤一轉就跑了,黃鶴一去不複返估計就是這個架勢。捧著一次性飯盒,夏子杏在前台打聽了古卿凡的病房號,醞釀了丁點兒傷感的情緒再上樓。
“古卿凡……”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夏子杏忘記敲門就直接進來了,唯唯諾諾的嗓音不像難過倒像心虛。蘇遠放下手裏的雜誌站起身,看著夏子杏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