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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有脾氣 ...

從蘇家老宅離開,蘇遠負責將夏子杏和古卿凡送回家,蘇杭則是坐他老爸蘇莫荀的車回去。女士優先,蘇遠提議先送夏子杏,古卿凡沒什麼意見,夏子杏私心裏也不太想和蘇遠單獨待在一起,便點頭答應了。

車子開到夏子杏所住的小區,蘇遠隻默默將車停下,等著夏子杏跟古卿凡依依惜別。古卿凡看著夏子杏閃閃發亮的眼睛,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假裝沒有看懂夏子杏撅嘴的動作。

“找個酒吧把我放下吧。”等車子重新啟動,古卿凡望著窗外的風景對蘇遠說,此時的他突然很想去喝點酒。

“你發什麼瘋?你那工作必須隨時待命,怎麼能喝酒?”蘇遠不讚同地瞥了古卿凡一眼,“有了女朋友也不能太放縱哦。”

聽著蘇遠半揶揄半調侃的話,古卿凡隻覺得心裏憋得難受,恰好車子經過一間小小的“PUB”,他伸出一隻腳踩在了刹車上,弄得蘇遠措手不及。

“吱——”一聲,車子戛然停在了馬路中間。蘇遠這一陣子特別容易發怒,古卿凡現在無疑是在老虎嘴邊捋胡須,找死也不挑個日子。

“古卿凡!你腦子搭錯線不要拖累我!這是大馬路上知不知道?”

“放心,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古卿凡臉色陰沉,不似平時開玩笑的樣子,甩完話便開了車門下車,直接朝“PUB”裏走去。

看著那個獨自離開的背影,蘇遠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開著車繞了好幾圈才在附近找到停車的地方。古卿凡敢跟他叫板,反了那小子了!

大多數的酒吧裏都融合著曖昧的燈光和嘈雜的音樂,群魔在舞池中搔首弄姿、扭腰擺臀,純粹就是一個妖孽橫行的世界。對於同是醫生的蘇遠和古卿凡來說,酒吧不是他們該去的地方,自律自愛是醫生職業道德規範中最重要的一條。古卿凡選中的這個“PUB”比起混亂的酒吧要好很多,僅僅隻是提供酒水,裝潢如同咖啡館,情調和檔次都顯示出它的獨具一格。

古卿凡一個人占了一個小包間,他沒有泡過吧,也不懂怎麼點酒,隨手在酒單上指了幾個。服務員端來幾杯顏色各異的酒水,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確定古卿凡沒有其他吩咐才弓腰退出了包間。

蘇遠一臉怒火衝進“PUB”裏,門口的泊車小弟以為他是來惹事的,立刻拿了對講機通知保全人員,叫他們打起精神盯住滿臉殺氣的蘇遠,以防萬一。冤有頭債有主,蘇遠在酒吧裏掃了一圈,邁開步子朝古卿凡的包間走過去,他隻想找這個人算賬而已。

“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行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古卿凡冷冷的語氣簡直是火上澆油,蘇遠拳頭握得死緊,隨時準備動手教訓這個突然變得陰陽怪氣的家夥。

“你有什麼話直接挑明了說,我受不了你現在這副死相!白天還好好的,現在是怎樣?想打架我隨時奉陪!”蘇遠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古卿凡酒量淺,兩杯混合的酒水下去,胸口更加悶,臉色酡紅,腦子也暈乎了。都說酒能壯膽,平時受慣了壓迫的古卿凡此時不管不顧,嘴巴完全不受大腦的控製。

“我和你相識了十年,從大學開始,一直到現在。你學識好,家境好,人又長得帥,跟你做朋友真的很有麵子。可誰又知道跟你做朋友的苦處?你大少爺有大少爺的脾氣,做什麼事都不顧後果,哪一次不是我給你擦屁股?任勞任怨聽你差遣,隻要你一句話,我他媽赴湯蹈火從來不曾皺一下眉毛。”古卿凡說到一半感到口幹舌燥,撈起桌上的一杯酒潤喉。

蘇遠的拳頭漸漸鬆開,壓抑下脾氣坐在古卿凡對麵聽他的酒後之言。

“然後呢?”

古卿凡努力睜大眼睛,似乎在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一會兒之後才接著開口:“上大學的時候,你得罪教導主任,人家要給你掛科了你也不去疏通疏通,瀟灑地甩手走人。是我買了煙酒上人家主任的辦公室裝孫子,好說歹說才說服主任放你一馬。你沒考駕照偷開車,壓了農民的菜田被人家逮住說要扭送到派出所,又是我一戶一戶去跟人家農民賠不是,因為你大少爺怕丟這個人。”

想起曾經的年少輕狂,蘇遠不禁莞爾一笑,笑容裏有對自己過去莽撞性子的輕哂,也有對兄弟的感激之情。隻是蘇遠從來沒對古卿凡說過“謝謝”,他以為,兄弟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計較!”蘇遠在桌下踢了古卿凡一腳,火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好哥們兒哪能真動氣啊?

“我計較?我要是計較還能跟你做十年兄弟?那些陳芝麻爛穀的事兒咱不提,隻說近的,你喜歡人家許柯微,喜歡卻又悶騷,扭扭捏捏拐彎抹角。哪一次不是使喚我幫你?這也沒什麼,促成兄弟的姻緣我也算積德了。你傷了杏子,又是我替你陪著她,安慰她,做你的替代品,可我自己的幸福呢……”

說到最後,古卿凡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隻剩模糊不清的低喃。蘇遠誤會了古卿凡的意思,以為他是介意夏子杏和自己的關係。換坐到古卿凡身邊攀住他的肩膀,蘇遠一本正經地說道:“卿凡,我一直把杏子當妹妹,她是我的親人。我沒有喜歡過她,她對我也隻是從小形成的一種依賴,並不是她所以為的愛。你們倆現在能走到一起,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比誰都希望看見你們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