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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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杏在家裏悶得快發黴,半個月沒有活動過筋骨,她躺著難受站著也不舒服,看見屋子裏的一切都反感生厭。
局裏今天開表彰大會,夏子杏偷偷拆了手臂上的夾板,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出門。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可不想錯過,警察這一行靠的是真本事服眾,每一次的行動都生死攸關,血和淚鑄成的豐碑象征至高無上的榮譽,屬於她的,她想要自己捧回來。
古卿凡下班之後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前往夏子杏那裏。這丫頭不敢讓家裏人知道她負了傷,自己又是個大大咧咧的心性,上躥下跳沒個病者的自覺。若不是古卿凡這段時間上門監督,還不知道那傷要幾時才能複原。
按了數十下門鈴,古卿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右手拿著的冰激淩盒子換到左手,再從口袋裏掏出備份的鑰匙自行開門。偷配鑰匙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古卿凡卻能心安理得,這叫做有備無患。
“杏子?”客廳裏空無一人,古卿凡將冰激淩放進冰箱冷藏,又找了房間和廚房,皆沒有那丫頭的影子。
房間裏被子沒疊,拖鞋東一隻西一隻,淩亂的衣衫隨意地扔在床上。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愛收拾?如果換做以前,古卿凡對於這樣的房間絕對不會涉足半步,雖然他沒有潔癖,但保持幹淨衛生的環境是作為醫生必須具備的素質。可如今,他已經見怪不怪,隻能跟在夏子杏後頭幫她收拾這收拾那,因為叫夏子杏自己收拾簡直是癡心妄想,還不如他親自動手來得快。
晚上十點,夏子杏遲遲沒有回家,手機也沒帶出門,搞得古卿凡差點就要失控報警找人了。再也坐不住,古卿凡穿著拖鞋下樓,站在小區的花壇邊一圈一圈地散步,時不時朝大門口張望幾眼。
一輛吉普車經過門衛開了進來,夏子杏蹦蹦跳跳從副駕駛座位上下車,大力地關上車門,和裏頭的人高聲談笑著。
“師兄,你今天太遜了,竟然滴酒不沾,鄙視!”一身警服的夏子杏帥氣地揚頭,朝敬勇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若是也醉了,現在誰送你回來?再說了,你嫂子還在家等著我呢,喝醉了得折騰她一晚上,我舍不得。”
敬勇此時靦腆的模樣刺激得夏子杏眼紅,抬腳踹上他的吉普車,夏子杏嫌棄地大吼:“滾!回你的安樂窩去!得瑟!”
車子調了頭離去,夏子杏忽然沒了精神,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蹭地上的小石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警官這麼晚了還要查勤嗎?”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子杏縮了縮腦袋,決定裝作沒聽見。
“聽見了沒?別裝聾作啞的!”古卿凡氣呼呼衝過來,一把拽過夏子杏的胳膊,扯得她痛呼出聲。
“痛痛痛……快,快鬆手!”夏子杏拍著古卿凡的手,眼淚都快出來了。
見夏子杏不像是裝的,古卿凡換抓另一隻胳膊:“回家!”
夏子杏嘟著嘴,不肯乖乖跟著走:“好啦,我都回來了,你也回去吧,一個大男人老往我這兒跑,成心壞我名聲是吧?”晚上多喝了幾杯,沒有醉得很厲害,卻也有些暈乎,夏子杏的刁蠻性子又開始冒頭了。
“我是你男朋友,壞你什麼名聲?你這麼不安於室,還用我來壞名聲嗎?”在小區樓下吹了一晚上的風,古卿凡這下是真的感冒了,頭疼得跟要炸開一般,脾氣也有點壓抑不住。
“別自作多情,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
懶得再多費唇舌,古卿凡拽著夏子杏就往樓上拖。這小區裏四麵都住了人,他可不想成為圍觀的對象。
一進屋,夏子杏就狠狠地甩開古卿凡,動作太大牽扯到胳膊肘上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直抽氣。古卿凡忍著頭疼把她拽進房間,拿出藥膏想幫她上藥。
“嘔——”幾番折騰,夏子杏胃裏作翻,衝進廁所吐得黑天昏地的。
“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不像話!”古卿凡跟在夏子杏身後,扶著她漱口擦臉,還不忘一邊嘮嘮叨叨。
“要你管!”夏子杏不服氣地推開他,自己往床上撲過去,鞋也不脫。
莊嚴的警服被夏子杏揉得皺皺巴巴,古卿凡實在看不過去,也證明這丫頭是確實醉了。平時把警服國徽看得比生命還重的人,此刻不顧形象趴在床上,半點警察的樣子都沒有。
“唔——別動我的勳功章!”感覺到胸口的勳功章有動靜,夏子杏慌亂地伸手壓住,不準別人搶她的寶貝。
古卿凡怕這個硬東西咯著夏子杏不舒服,好心好意想幫她取下來,結果夏子杏“啪——”地一下抓住他的手,連著勳功章一起壓在被褥間。
掌心的柔軟難以忽視,古卿凡尷尬地想收回手,無奈夏子杏的手捂得死死的,生怕一撒手勳功章就被搶走了。
“杏子,杏子,杏子……”
連綿不絕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嗡”吵個不停,夏子杏迷迷糊糊睡不安穩,煩躁地一翻身,幾個利落的動作就把那隻“大蒼蠅”製伏在床上。
古卿凡本就不是夏子杏的對手,再加上感冒體虛,稍微一個不留神就被夏子杏鉗製了雙手壓在身下,女王般坐在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