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戴著手銬坐在鐵窗後了。
光看外表，老狼是個很普通的男人，大概三十五六歲年紀，甚至可以說他的麵相挺和氣的，不過被拘留的這幾天他應該瘦了很多，眼窩和兩腮都凹了下去。
謝辭和俞歡走進探視間時，老狼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
“好久不見。”誰也沒想到，最先開口的竟然是謝辭。
老狼又看了他一眼，沒答話。
謝辭笑了笑，這是個純挑釁的笑容，他眼神裏一點笑意都看不出來。
“小魚給你帶的話，你收到了麼？”他問。
這句話是PCM大師賽時，俞歡對寂寞說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
老狼的肩膀顫唞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謝辭，眼睛裏全是血絲。
他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收到也沒關係，收不到也沒關係。”俞歡說，“我可以再給你說一遍。”
老狼把目光轉向俞歡，盯了他一會兒，歎了口氣：“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俞歡樂了。
來見老狼之前他還覺得老狼至少對自己有點知遇之恩，也許，僅僅是也許他不用對老狼那麼狠。
這種婦人之仁隨著老狼這句話消失殆盡。
“那我也想跟你說一件事情。”俞歡說，“是一件我覺得你肯定沒想到的事情。”
老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轉開視線，似乎在說，我沒興趣。
但俞歡知道他肯定會有興趣的。
“我們早就打過照麵的。”俞歡笑著說，“那會兒我叫少年Y。”
老狼的眼睛猛地睜大。
“哐當”一聲，他霍然起身，手銬帶倒了椅子，發出一聲巨響。
警察立刻有了動作，老狼那邊的反剪老狼雙手把他製住，另一邊的站在俞歡和謝辭身邊，半是保護半是戒備的看著他們。
老狼的臉被壓的低了下去，還是倔強的抬起頭，齜牙咧嘴的做了個口型。
俞歡看的不要太清楚，這是“操丨你丨媽。”
他笑的更燦爛了，比了個心：“反彈。”
老狼的臉一瞬間簡直堪稱猙獰了，對他來說，PCL的事情敗露似乎遠不及連少年Y都沒能成功毀掉來的打擊大。畢竟這就意味著全部他自以為是的安排統統都是笑話。
“善惡到頭終有報，真的。”俞歡看著老狼認真的說，“你好可憐。”
老狼怒吼了一聲，這邊的警察嗬斥了俞歡一句：“不要挑釁嫌疑人。”
“好。”俞歡看著警察，天使般笑了笑，“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不挑釁他。”
警察：“……”他明明已經被你挑釁的青筋亂暴了好不好。
並肩走出派出所的時候俞歡抬頭看了看天，深秋雖然冷，但天氣很晴，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俞歡用手擋了下眼睛：“天氣真好啊。”
——
三個月後。
“你要帶我去哪兒？”傍晚俞歡被謝辭拽進車裏的時候一頭霧水。
“私丨奔你看怎麼樣？”謝辭笑吟吟的問。
俞歡：“……”這台詞好像有點熟悉。在半年前的N市。
不過那時候車裏還有個兔神，而且這一次——
“好啊。”俞歡笑著說。
謝辭眼裏笑意更深，湊過來輕輕吻了吻俞歡的唇，接著發動汽車。
謝辭開的是輛大切諾基，啟動時車子一陣轟鳴，還真有點紅拂夜奔的味道。
車一路向城外開，車載音響放著動感十足的音樂，很快林立的樓宇燈火變得疏朗，與天上的星辰相映卻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