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臉上那還沒有完全散盡的青紫,就那麼躬身蹙眉地問道:“發生了什麼?”
楊文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卻呈現不正常的紅暈,咧嘴笑著:“你不傻了?”
“說。”於傾是沒以前那麼渾渾噩噩了,但也不愛說話,能夠一個眼神完成的,他絕不會動嘴。
楊文成慘笑:“昨晚上被秦歐拎去一頓揍,非得問我你背後有誰,我尋摸著那肯定是仁少呀,可仁少是黑城的,你這黑城女婿的身份要是曝了光,今天的第一名沒準就取消了,一百多萬啊,我想著都替你心疼……你看,我什麼都沒說,他們也拿我沒法兒,還不是把我送回來,順便花了不少的一筆醫療費治我,別看我現在這樣,再休息休息就好了,別擔心啊。不過你要謝謝我,你別光嘴上,想點兒實際的,比如分我個萬兒八千的,沒問題吧,哈哈……咳咳咳……哈哈……媽的!”
楊文成笑得渾身直哆嗦,眼神漸漸透出了狠色。
於傾麵色冰冷地盯著楊文成看一會兒,臉也跟著冷了,然後他猛地直起身來,一去一回為楊文成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楊文成是真的疼狠了,聯邦的醫療水平很高,但也有個治愈的過程,他身體裏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光是愈合期間這種酸痛就能讓他疼的渾身顫唞,眼眶發紅。
但有些人看著嘴裏跑馬不靠譜,骨頭卻比合金還硬。於傾想起楊文成在黑街護著趙財的模樣,眼神又漸漸軟了。他最後坐在床邊上,對楊文成說:“這事我會處理,一定給你個公道。”
“我沒長手還是沒長腿?我的仇用得著你報?你就算把秦歐的腦袋掰下來,我能有多大的筷感?”楊文成咬牙切齒,刻骨的仇恨在眼裏翻湧,眼眶通紅猶如煞神,“特麼的別讓我逮到機會,拚了命也要打碎那王八蛋腿和腳,讓他嚐嚐這滋味多酸爽!”
“自己報仇?”於傾問他。
“對啊!你有辦法?”楊文成收斂神情,吊著眉毛看於傾。
於傾卻點頭:“有,你等我。”
“什麼?”
但於傾並沒有回答楊文成,說完這句話的他就起身就出了門,留下楊文成一臉的莫名其妙,拿著水杯怔怔,過了一會兒他揉了揉眼裏湧出的生理淚水,眼神變得又狠又惡,像一頭等待複仇的狼。
於傾很快去而複返,撐著酸痛的身體起身開門的楊文成罵罵咧咧,直到於傾將一瓶粉色的藥劑放在他手裏,所有的聲音就消失了。
楊文成吸了一口涼氣,屏息說:“這是……你給我?”
於傾點頭。
楊文成睜大眼睛:“我告訴你,我可知道這是什麼好東西,你給我我可就要了,我可沒有那個魄力拒絕。”
於傾看他,用目光命令他吃掉。
楊文成的眼眶又紅了,眼神凶狠,腮幫子甚至因為大力的咬牙而繃出一條黑線,最後終於他把手往前一送,毅然決然地說:“於傾你特麼真是個傻子啊!這麼貴的東西給我!你吃飽了撐的嗎?我不說是我高興!我就沒指望你感激!你趕緊給我拿回去,滾遠點!”
說完,楊文成毫不留戀的將細胞活力藥劑丟在了於傾的胸口,然後倒頭睡在床上,一拉被子蓋住了頭。
於傾沉默地站起身來,將細胞活力藥劑放在床上說:“我有多的……明天的比賽,也需要你。”
然後說完,於傾轉身離開。
關門的聲音響起,腳步聲漸遠,屋裏漸漸的就隻剩下楊文成顫唞的呼吸聲。
楊文成撩開被子艱難的坐起身,視線落在床腳那瓶粉色的藥劑瓶上移不開,就像是在看一個又稀罕又恐懼的存在,這麼怔怔地坐了很久……突然麵色一厲,撲上去,一把抓住了藥劑瓶,咬牙切齒地說:“特麼的,這究竟是注射還是口服的,你倒是交代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