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仇恨,你竟然可以隱忍到現在,說實話,這一點倒是像瞿霍方,夠能忍,夠城府,夠陰狠,夠……”

“閉嘴!”

下一秒,瞿斐含怒衝上前,不管不顧的就要一巴掌打在於哲臉上。

有些話,他可以說,他以為終於熬幹了心裏的血,所以才變得這麼無情。然而於哲一席話,就像是捅在他的心髒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汩汩鮮血流淌出來,他疼的渾身顫唞,幾乎要死去。

他這沒有章法的一巴掌又怎麼可能傷到於哲,於哲輕鬆跳上石壁,又一次騰挪借力,輕鬆抓住洞頂倒掛的鍾乳石,低頭看去,輕笑一聲,眼露厭棄。

瞿斐跳起來,想要抓他,雖力量夠了,但準頭差遠,撞倒隔壁的鍾乳石,最後“嘩啦”竟然摔進水裏,浮出水麵一陣嗆咳,說不出的狼狽。

於哲笑了一嗓子,看見從水裏冒頭的瞿斐,還想再說,卻被於傾打斷。

“好了。”

於傾始終認為殺人不過碗大的疤,幹脆利落,遠比用這軟刀子戳人心口好。

雖然他也並不喜歡瞿斐,但親父弑母,這樣的傷口恐怕早就在瞿斐心裏的傷疤下灌了濃,如今於哲還要伸手去攪和這傷口,委實有些過分。

瞿斐從河裏走出來,頭發垂落在額頭,麵色蒼白,紅色的水從他銀白色的內甲上流淌而下,他拖著雙腳繞過於傾,走到沙灘一屁股坐下,就把臉埋在了手心裏。

喃喃:“我那時候才三歲啊,我該怎麼做?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於哲從鍾乳石上跳下來,輕盈的像燕子,腳落在沙上無聲無息。

他看著瞿斐說道:“那現在呢?你還小嗎?早已經適應的生活,打開籠子恐怕都不會飛了。”

瞿斐瞪著血紅的眼看他。

於哲冷笑:“不如我說一些你不知道的。”

“宇含情變化顯著,先後不一,宇氏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其中的微妙。不過外人不知道,宇氏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探查到族人的情況,宇含情的哥哥,宇默回到老宅聖地,得知宇含情已死。”

頓了頓,於哲抿緊嘴角,說道,“也正是這件事,成為了宇氏滅族的最後一根導火索,宇泰元帥在宇默的請求下,上書聯邦總統元甲一定要懲戒凶手,卻也最終逼得元甲圖窮見匕,對宇氏最後的遺族動了手……一場大戰之後,聯邦宇宙再沒有宇氏。”

瞿斐將頭抬起,眼底紅痕濃鬱,“這含恨帶怒的語氣,難不成你是宇氏遺族?”

於傾聞言,也看向了於哲。

然而於哲的視線在於傾的臉上飄了一下,隨後說道:“不是。”

“騙人!”瞿斐不信。

“你是半個宇氏族人,你不會不清楚宇氏特殊的地方,我何德何能,這一生能有機會為宇氏效命,就是我的運氣。”

“宇氏走狗啊。”瞿斐譏諷地恥笑。

於哲也不退讓,反唇相譏:“元甲對宇氏出手,你身上有一半的宇氏血統,難道你就不是認賊作父。”

“你……”咬牙切齒,瞿斐氣得又要去撓於哲,於哲也捏緊了拳頭。

再一次,竟像是仇人見麵,又要動手。

一個人影閃到兩人中間,正是於傾。

於傾沉著臉,“於哲!閉嘴!瞿星長你……”

“瞿什麼星長!我沒名字嗎?”瞿斐沒好氣地說,“於傾,你弟在為宇氏效命,你身上又有宇氏標誌性的生物能量,都到這個份兒上,你還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孬種!”

“瞿斐!”於哲低吼。

瞿斐並不畏懼,梗著脖子看他。

兩人鬥雞似的瞪了一會兒,夾在中間的於傾突然開口說道:“於哲,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