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草去,將馬養瘦了當心黃少也拿去你喂虎!”
三福歎道:“好好好,上趟茅廁不行嗎?這人呐,比畜生還賤!”三福嘀咕著走開了。
疏桐聽沒了聲響,躡手躡腳地鑽進了草車上。
片刻,腳步聲響起,車子抖了抖,車輪子又開始軲轆作響。
她猛然記起冷凍盒子還在虎籠子裏,心裏沉沉的,總覺得要壞事。
三福趕著牛車出到城門,那個城叫鄴城,是天子城燕京周邊的一個小城。城雖小,但是分外富庶,城門建得氣勢如虹,上頭的“鄴城”二字滄桑而不拘小節,它呈四十五度的斜角,俯瞰著門下竄流不息的人們,四百年如一日,兢兢業業。
守門之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剛下夜,輪崗的士兵交接工作,將三福的牛車給攔住了,盤問道:“幹什麼去?”
三福回:“官爺爺,小得給黃天少爺圈在燕京地段的烏梢馬喂夜草去!”
守門人看了看蓬鬆的草堆,又拿槍胡亂在裏麵戳了幾番,突然似戳到硬|物,便大聲道:“什麼東西?”
疏桐的心咚咚直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三福憨厚地道:“官爺爺,是幾個馬桶,用來盛馬糞的,這烏梢啊可是西域名馬,它們下的糞肥力特足,老頭子裝載些拿去澆菜園子!”
守門人又戳了幾下,聽到咚咚的空木頭聲音這才放行。
疏桐懸著的心落了地,她被草蓋得幾近喘不過氣,這個三福不知不覺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了。她心中盤算著趕在燕京馬場前下車,若是在馬場遇上黃天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牛車一路顛簸著,疏桐咬著牙,想將裏內稍微柔軟的衣料撕條下來包裹傷口,電視劇裏頭都是這麼做都是家常便飯,可恨的是這現代料子太過結實,她怎麼使力氣都是白搭!
她喘著粗氣,放棄了這個念頭,心裏祈禱著這隻老虎沒有病,否則她得狂犬病不是冤枉?在這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地方應是沒有疫苗。
她漸漸睡去,等到草間有刺眼的燈光才驚醒,她從縫隙裏麵看到外麵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毫不熱鬧!
三福的牛車緩緩前進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疏桐心道不好,莫不是到了?
她偷偷看向外麵,一座氣派的大樓,上麵寫著“京華樓”,裏麵燈火輝煌,生意卻冷清。
隻聽三福道:“馬嬸,這京華樓今天沒開業?這合作主理商的竟拍趕在什麼時候呢?”
馬嬸的聲音很硬朗,她道:“就明兒吧,一定很熱鬧,這富甲四方的主兒都請到了,不知道這要同誰聯合呢!”
“是哪四方的主兒呢?”三福好奇道。
馬嬸樂嗬嗬道:“聽說是一位是被稱為天下武林第一莊的靜水山莊莊主靜觴魂、一位是征戰沙場數十載的西平王、一位天下第一妓院北裏的慕容麽麽,還有一位據說是天下最富有的商人,叫什麼……黃天來著!那個樓主是個很神秘的人呢,無人知曉他的身份,大家都稱他鳴爺,常戴著個麵具,來去出門都是攏紗的轎子!”
那三福聽了一通,就一名字是他熟悉的,他一拍大腿,叫道:“這黃天不就是我家少爺嘛!怪不得,他得到了邀請就急急趕去燕京了呢!”
三福納悶道:“馬嬸,這我就搞不懂了,好好一個皇家客棧,多麼尊榮啊,居然讓別人參與運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老三啊,你就別瞎操心了,有錢人家的事情,說不清,咱呀還是擔待咱的小日子,那才叫實惠!”馬嬸爽朗地笑了起來,邀請道,“老三,我看你趕到馬場還早呢,馬吃夜草也要等二更,你呀先到我這小店吃碗炸醬麵填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