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叱喝,“回去告訴慕司洛和宮本涼子,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宮本葵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不曾做過什麼,是那兩個人主動找上她的!

聽到身後的歎息聲,宮本葵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複雜卻又有著點點的哀傷和無奈:“曾經,我很信任你……”

“……”直到背影消失,宮本立人無力的坐在石凳上,始終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嘴邊泛起苦澀,那哀怨控訴的眼神,勾起了已經積累五年的愧疚和痛恨!

不管他對她做過什麼事,她總是甜甜的叫他哥哥,拽著他的袖子不肯鬆手,那雙滿是信任和希翼的眼神比夜空下的明星更為得閃亮奪目!

嗬,說什麼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他,也是將她推入無間地獄的凶手之一!恨他吧……

那一天,父親大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從那個女人踏入家門的那一刻,什麼都變了。父親的視線永遠都在那個女人身上,母親的怨,母親的妒,母親的恨,判若兩人的極端變化就連自己都接受不了……可是,那是他的媽媽啊,不管她做了多少過分的事,說到底,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她,不該介入別人的家庭!即使她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貼心……

第二年,她,淩姨便生下了葵,小小的,皺巴巴的小嬰兒剛出生就學會的笑,逗得嚴謹的父親不停的大笑,母親,總是站在小院外,抱著同樣剛出生不久的妹妹。

曾經,他很不喜歡淩姨,很討厭那個跟天使一般的“妹妹”,討厭她們搶走了父親,討厭她們獨占了父親的關愛,討厭她們令母親傷心,討厭她們臉上那刺眼的幸福微笑,更討厭漸漸喜歡上她們的自己……直到,淩姨去世了…… 那一年,葵隻有五歲……

“打死你個小賤人!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媽一個樣,居然敢撞我,你就是故意的!”五歲的宮本涼子穿著粉紅色可愛的和服,稚氣的臉上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怒氣,“弄髒我的和服,我要告訴媽媽,非打死你不可!”趾高氣昂的推倒宮本葵,“哭,就知道哭!可惜啊,你媽死了,父親大人根本就不理你……”

“涼子!”遠在英國念書,寒假歸來的宮本立人站在那裏,眼底卻滿是錯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出言阻止。

“哥哥!”宮本涼子撲進宮本立人的懷裏,撒嬌的環住他的脖子,“哥哥,涼子好想你哦……”

“我也想你啊!”淺淺的笑了下,視線卻在那瘦小的人兒身上,才幾個月沒見,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父親回來了,在母親那裏……”

“真的?”從宮本立人身上跳下來,喜出望外極了,很久沒見到父親了呢!得意的瞥了眼地上了宮本葵,提起和服小跑了出去,父親一回來就去找母親了呢!

蓬鬆的頭發蓋在臉上,隻露出那雙不安閃爍的眼睛,瘦小的身體因為宮本立人的靠近而微微顫唞,甚至忍不住往後移動,小巧的貝齒緊緊咬住唇瓣,似乎沒有認出來男孩兒是誰。

宮本立人想了想,蹲在她的麵前,她,是在害怕嗎?她不該是這樣的啊,記憶中的她,總是甜甜的叫他哥哥,即使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猶豫了下,將手帕塞進她的小手中:“把臉擦幹淨……遊子,帶小姐去換身衣服……”

小孩子的思想雖然簡單,卻也十分的敏銳,也許隻是微不足道的舉動,孩子也能感覺到不易察覺的善意。轉身離開的宮本立人沒有看到小葵回頭看他,也沒有聽到那聲輕盈仿若無聲的“哥哥”……

對她的憐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個小得跟狗窩一般的棲身之所?那一身大大小小的淤青?還是無意中聽到她夢中的嘟喃才知道淩姨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明明下定決心要保護她的,明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冰冷的墓碑就在眼前,從她毅然離開日本的時候就知道姥姥是她唯一的牽掛,對她而言比生命還要重要!逝世於九月,那時,那時他已經離開了,不就是隻有小葵獨自一人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