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金蘭埋著頭,匆匆走到白長安麵前,將手裏那個籃子遞了過去,小聲道:“裏麵是湯藥,爹爹讓我來謝謝你,我先走了。”

金蘭小跑幾步,又回頭:“白大哥,我在碼頭等你。”

白起風冷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天天眼裏隻有男人……”

白長安高聲道:“起風,閉嘴!”

白起風錯愕一瞬,繼而被氣笑了,他扯著嘴角,神情陰鬱,牢牢盯著他的師兄。

金蘭頭也不回地跑走,白長安提著籃子站在原地,深呼吸一陣,就要越過白起風。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手中的籃子被白起風奪走,白長安身手不便,猝不及防,壓根搶不回來。

白起風拿著那個竹籃,走到了一旁的池塘邊,將那籃子扔了進去。

白長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師弟:“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白起風:“我看那個女人不順眼,怎麼了?”

白長安抿唇看著池塘裏的籃子,上麵蓋的小碎花布飄在水裏,漸漸打濕了,沉了下去。

師兄看也不看任性的師弟,直接走到池塘邊,下水。

白起風臉色驟變:“你瘋了!你腿還傷著呢!”

白長安也不理會他,歪下腰在池塘裏將籃子的東西一一撿起。

白起風攥緊了拳頭,突然踢掉了鞋,解開了上衣,也一同下水。

卻沒有去幫著收拾那個籃子,而是走到白長安身邊,將那個籃子搶過來扔得更遠,直接將他的師兄扛到了肩上。

那種扛姑娘的抱法,徹底激怒了白長安。

可是白長安這個人,越生氣就越冷靜,他也不掙紮,隻沉沉地對白起風說:“放我下來。”

白起風托著濕淋淋的師兄,一路涉水回到岸上,將人放到自己脫下來放在岸邊的衣服上,再掀開了師兄的褲子,查看腿上的傷口。

他的師兄很不高興,扭著身子躲著,被白起風掐住了膝蓋,牢牢按著。

白起風頭發也是濕的,盯著他的師兄,發梢上的水珠一顆顆滴下來,順著高聳的鼻梁,墜了下去。他眼神很野,像獸般凶狠,可是對著他的師兄,又狠不起來。

白長安與自己的師弟無聲對峙了一陣,還是師弟先服了軟:“你讓我看看傷口,我就放開你。”

白長安沒說話,臉還是冷的。師弟便一分分將臉上的狠意揉碎了,化作萬般無可奈何,低聲下氣:“我錯了,一會我就去把那個什麼金小姐的籃子撿回來。”

師兄還是沒說話,做師弟的隻好繼續道:“我跪祠堂,自備藤條,你想打多少下都行。”

白起風的眼睫動了動,終於看向他的師弟:“我還管得了你嗎。”

白長安討好地皺著鼻子笑,捉著師兄溼潤的手,將那指尖納進自己的掌心裏:“當然,這天上地下,隻有師兄能管我。”

謝時冶隻覺得指尖是酥的,一路癢到了心裏去了,他看著傅煦唇珠上綴著的水珠,隻恨這天氣為什麼這樣熱,連池子裏的水,都沒辦法降下他身體的高溫。

攝影機運轉著,四周都是人,鼓風機嗡嗡作響,麵前是靠得極近的傅煦。

終於,一聲卡,解放了他,謝時冶緊繃住作為師兄的那根骨,在那瞬間化了,從後脊梁裏抽了出去,軟綿綿的,化作地上的一灘不成器的水,恨不得纏到傅煦身上去。

他眼神閃躲著,不敢看麵前沒穿上衣的傅煦。

傅煦手撐在池塘邊,利落地翻了上去。

嘩啦水聲作響,謝時冶坐在岸邊,沒有馬上起身,仍是在穩定蕩漾的心緒。他的安靜被誤解了,傅煦彎腰問他:“怎麼了,手疼起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