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酒藥。傅煦不耐煩地睜開眼,惱了:“我要睡覺。”
謝時冶:“吃完藥再睡,不然明天你胃難受。”
傅煦眼神直直注視著謝時冶,令謝時冶幾乎都不敢看他了,傅煦才把嘴巴張開了,謝時冶將藥塞進去,食指不小心擦過了傅煦的嘴唇。
柔軟,溫熱,唇麵細膩。
謝時冶猛地將手收回來,緊緊握成拳,收在身側。
傅煦閉上嘴,眉心皺緊了:“苦。”
謝時冶這才想起要給傅煦喂水,他半扶著傅煦起身,給他喂水。傅煦喝了好幾口,沒有停的意思,謝時冶趕緊拿開,抽紙巾讓傅煦自己擦嘴。
然而醉酒的人哪裏會照顧自己,傅煦兩眼一閉,跟個大爺一樣等人伺候。
謝時冶將紙巾疊成幾疊,小心翼翼地給傅煦擦嘴,期間不斷地在跟內心的邪惡與正義做鬥爭。
就在謝時冶決定,他要做個好人的時候。傅煦撇開了腦袋,不讓謝時冶繼續擦了。
謝時冶收回手,捏著紙巾,他坐在床邊,傅煦靠在床頭。
床邊的燈落在傅煦深邃的五官,雖然麵無表情,卻有一種動人的溫柔。
傅煦緩慢地眨著眼睛,睫毛就跟蝴蝶似的,翅膀一扇,扇動的是謝時冶心中的龍卷風。
在謝時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雙手撐在床頭,嘴唇貼在傅煦的雙♪唇上。
在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後,謝時冶身體徹底僵住了,傅煦眼睫抬起來,沒有看謝時冶,視線落在虛空,安靜得要命,根本不知道謝時冶在對他做的事,是兩個人之間最親密的行為。
沒有另外一個人回應的吻,卻幾乎要讓謝時冶神魂顛倒。他沒敢再冒犯,有些事情,衝動過後,就消耗了所有勇氣。
於是兩個人的唇隻是輕輕貼在一塊,吻得很單純,就像兩位根本不懂的成人之間的吻該多熱烈的少年。
他們鼻尖相蹭,光錯落穿過他們麵部線條,投射在被子上,是曖昧的影子。
謝時冶離開了傅煦的唇,傅煦一臉平靜,謝時冶卻嘴唇發麻,呼吸急促。
他心跳得幾乎要撞出胸腔,必須要用手按著,才能稍微緩過來一些。
謝時冶臉紅得近乎滴血,可傅煦卻冷靜得不像話。
明明喝醉的人是傅煦,謝時冶卻覺得喝醉的人是自己,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瘋狂,做出這種事來。
謝時冶忐忑不安地看著傅煦:“哥,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傅煦緩慢地搖了搖頭:“我要睡覺。”
謝時冶不敢再騷擾他,隻能讓人躺下,再替他掖好被子。
他定的是大套間,兩間房,他去另外一個房間睡,洗澡用了很長的時間,發泄出了不少積累又被點燃的欲望。
好不容易出來,才在床上勉強地睡了一覺,夢裏全是鮮豔的顏色,亂七八糟的,將他緊緊裹在裏麵。
隔著顏色,他看見了傅煦。他伸手想拉住對方,卻發現那個傅煦隻是水中的一個倒影,他的手剛伸過去,就將水麵碰出了大片波瀾,什麼也摸不到,什麼也撈不著。
謝時冶驚醒了,因為他聽見了嘔吐聲。
他快速地掀開被子,跑到了傅煦的房間。
傅煦在嘔吐,他睡前喝了太多水,現在酒的反應上來了,吐得個幹淨。
謝時冶又拍人背心,又給人燒熱水喝,忙來忙去,等傅煦終於緩過來,坐在浴缸邊歇息的時候,謝時冶端著熱水進來:“哥,你感覺這麼樣,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藥?”
傅煦將浴缸邊上的毛巾扯了下來,擦拭嘴角,看著謝時冶迷茫道:“小冶,你怎麼會在這裏?”他頓了頓,換了種說法:“我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