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有些為難,旁人都要比他憤怒。

而如今的傅煦是真真切切地在憤怒,神情冷酷似冰,氣勢卻如即將爆發的熔岩,讓人望之膽怯。

傅煦叫陽陽去洗來一張帕子,給謝時冶擦擦汗,自己用酒店提供的糖包衝了一杯糖水。

謝時冶流了這麼多汗,肯定有輕微脫水。

想到這裏,傅煦攪拌杯口的力量便加重起來,湯匙撞在杯口,清脆的響。

謝時冶不怎麼動得了,他腿上有血液不通的地方,現在緩過來後,出現了令人不適的刺麻感。

他喉嚨幹得要命,隻能無聲用眼神譴責陽陽。

陽陽避開他的視線,給他擦臉,力氣大了些,將謝時冶的下巴還有脖子那塊都搓紅了。

傅煦握著水杯走過來,看到他臉上的紅痕,冷聲對陽陽說:“做事不分輕重就算了,連擦汗都不會嗎?”

謝時冶和陽陽都知道,傅煦嘴裏的那句不知輕重到底在說誰。

陽陽可憐死了,委屈著將毛巾遞給了傅煦,往後腿了一步。

謝時冶有心護自己助理一把,勉強開口:“不關陽陽的事,其實……”

傅煦將同樣冷然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謝時冶瞬間消音,不敢說話。

傅煦好像並不願同他說話,麵無表情地給謝時冶擦拭臉上的汗,脖子,再到胳膊。最後盯著他汗濕的襯衫,眉頭緊鎖。

這次陽陽倒有了眼力見,捧來了一套衣服,給謝時冶換。

謝時冶隻是腿麻了,手上還是有力量的,他將衣服接過來放在腿上,又費力地解開身上襯衣紐扣,

但是他低估了在箱子裏耗費的體力,光是把手抬起來,手腕就不爭氣地直抖,連指頭都不聽話,半天才解開第一個,繼而費力地去解下一個。

大概是他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不過去,傅煦拍開了他的手,力道沒有多重,倒像長者對不聽話的小孩一樣,帶著微微警示的意味。

傅煦解開扣子的動作比他快多了,沒多久就全部解開,露出了他被汗濕透的胸口和腹肌。

這裏要是有鏡頭,大概不會放過拍下這養眼的畫麵,可惜這裏隻有一個病歪歪的謝時冶,冷冰冰的傅煦,還有傻乎乎的陽陽。

此時此景實在不適合想歪,哪怕是暗戀了九年,將近十年的人正在親手給謝時冶脫衣服,謝時冶沒法想多。

他現在更願意想的是,怎麼樣才能讓傅煦消氣。

不用傅煦責備他,他也知道自己選了一個蠢辦法,這種沉浸式的演技有多傷身體,甚至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他都知道。

但他還是選擇這麼做了,最終證明,效果很好。鍾昌明拍得很滿意,鏡頭裏的他也呈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狀態。

怪不得這麼多人願意入戲,浮於表麵的演技和全身心去飾演比起來,幾乎是一天一地。

現在的害怕和後悔,更多的是怕傅煦生氣,後悔讓傅煦發現,也許以後傅煦都不會理他了。

這個念頭隻是稍微在心裏劃過,就在柔軟的心髒上留下重重的痕跡,不算多疼,卻難受得厲害。

大概是跟傅煦沒交集,他隻能單方麵的注視傅煦這件事,對謝時冶來說已經習慣了。

本來以為是習慣的……在他脫下衣服後,身上的汗感受到冷空氣,重新覺得冷了起來。傅煦將衣服抖開,讓他手臂穿進袖子,再給他收攏衣領,係上扣子。

這份能切身感受到的溫柔,怎麼可能還會習慣過去那樣的日子。

謝時冶有些悲哀地想,不知道等這部戲結束,他這場暗戀的單人戲,又該怎麼結束。

傅煦將糖水遞給謝時冶,眼見謝時冶想一飲而盡,終於出聲:“慢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