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段(1 / 3)

之前還知道害羞,不知是不是電影院裏的昏暗給了他放肆的勇氣,他不聽話,還是盯著傅煦瞧,小小聲的,就像交代一個秘密:“你比電影好看。”

傅煦聽了,隻輕斥一句胡說八道,便不再管他。之後倒是將壓在下巴上的右手放下來,搭著扶手,仿佛是要讓謝時冶看得更全麵些。

當然這些都隻是謝時冶的臆想,傅煦可沒有透露出這種意思。

他們在電影結束前離開了,因為一會人多,有被認出來的風險。

這回換謝時冶開車,他沒有開回酒店,反而開到了上次他們一同待過的江邊。其實傅煦從上車就注意到了放在後座的黑包,比謝時冶看見得跟早。

所以他其實心有預感,但此時此刻更適合裝出驚訝的模樣,他演得很像,演技完美融入了生活裏,隻為了看見謝時冶此時露出心滿意足的笑臉。

說起來也奇怪,他實在很喜歡看到謝時冶笑,仿佛天會跟著變晴,空氣中的花香會變得更美,連江邊的星點燈火,都更加好看。

謝時冶放肆地摘到了所有偽裝,從後座拎起了吉他包,打開車內燈,然後下車。

傅煦同他一起下去,今天天氣挺好,月亮也出來了,同樣不一樣的還有謝時冶的心情。風雖然大,人心卻暖。

就是沒了帽子的壓製,謝時冶的頭發亂七八糟地在空中飛舞著,擋眼睛。他下意識往手腕上拿皮筋,卻忘了皮筋早已還給了傅煦。

從那天以後,他就不怎麼紮頭發,有意識無視這件事情。

這種時候,他想搞浪漫,在風中淩亂可一點都不英俊。

傅煦瞧出了他的苦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皮筋,這皮筋長得一般,補得還醜,斷掉的地方被嵌上了一個鋼圈,瞧著手工極差。

謝時冶接過來,就著車裏光瞧,沉默得過分長了,傅煦尷尬道:“快紮起來吧。”謝時冶卻問他:“是那根嗎?”

傅煦不是很有底氣道:“其實我可以另外送你一盒……”隻是這對謝時冶來說,這根應該更有意義。

謝時冶果然笑了,笑容很淺,還有點想哭。他紮起頭發,熟練地拉著皮筋,這次不怕斷掉,因為已經被人細心的,親手補好了。

他說:“不用,我就要這一根。”

謝時冶把吉他包拉開,一把老吉他暴露在空氣中,時間太久,因為保養得當,顏色比以前沉了些,但瞧著還是很新。

他坐在車前蓋上,支著一條腿,搭著吉他,隨手撥弦試了試音。

是那首他彈了無數次的愛的羅曼史,順著夜風,飽含著他滿腔心思,音樂是構架過去的橋梁,就像過去那個練習室,傅煦給他彈的那樣。

他比傅煦彈得更好,富含情感,隻因時間累積,日月更替,他卻不變地去練習,明知徒勞無功,還是反複彈奏,在想像中奏給了最想讓其聽見的那個人。

那個人如今就站在身前,真實溫熱存在的,不再是一個觸碰即碎的夢。

最後一個音節停下來的時候,謝時冶手指顫唞著,他用手背胡亂地蹭過了眼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難受什麼,分明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

他深呼吸平複情緒,緩慢抬眼看眼前的人,他迷糊又茫然地問:“是真的嗎?”

傅煦動了動,上前一步,不再是旁觀的距離,而是湊近了他,打破了人與人之間該有的分寸:“什麼真的。”

謝時冶眼眶還泛著紅:“你是真的嗎?”

“小冶,看著我。”傅煦突然加重了語氣。

謝時冶乖巧聽話地注視著傅煦,在猝不及防下,被人捏了下耳垂,那股酥|麻差點把他半邊身體給疆住了。

傅煦問他:“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