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大亂,她從未接手過家業,一時無從下手,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想拜托白長安回來幫忙。
那人去了又回,對金蘭說白長安已經在數日之前,身著黑袍離開了住處,有人說他去參軍了,大概是不會回來。
離開之前將所有家財都送給了旁人,孑然一身地走了。
金蘭抱著孩子,癡癡地站在門口,恍惚間好似又重新看見了當年的自己,和那對曾經很要好的師兄弟。
文瑤發揮得很好,將那種悵然若失表現得非常完美,一旁劉藝年臉被化黑了幾個度,瞧著是大了幾歲,等文瑤下了戲,嬌嬌軟軟地往劉藝年身邊一站,活脫一古早風的霸道軍官愛上她。
謝時冶暫時還沒有戲份,他幾乎一早上都坐著沒怎麼動,偶爾靠著椅子,姿態歪斜,很不端正。
鍾昌明不看他也不管他,文瑤察覺出來,便湊到謝時冶耳邊八卦,問他又怎麼得罪導演,順帶還吐槽一下鍾導這脾氣,隔三差五來一回,比她的月經都勤快。
謝時冶好笑地屈指敲了敲文瑤腦袋:“不許這麼調侃老師。”
文瑤撇嘴,她扭了扭屁股,又跟謝時冶說起劉藝年,說年輕人就是好,化黑幾歲看起來不是老,是性感。
“你覺得很性感?”謝時冶反問她。
文瑤剛想說對啊,突然怔住,羞惱地望了謝時冶一眼:“我就是隨口說說。”
謝時冶鎮定道:“我知道,我也就隨口問問。”
文瑤氣悶,直接起身走人,不跟謝時冶當小姐妹了。
這個劇組還是挺有趣的,謝時冶覺得鍾昌明體質確實很特殊,好像在傳聞中,他的電影男女主都有談過。
其實也不是多罕見的事情,保密功夫做得好,又喜歡實景取材,經常帶著整個劇組的人往深山老林躥,除了彼此誰都見不著,兩個主演還要拍戀愛戲,假戲真做太正常了。
而且鍾昌明拍攝的幾部戲鍾,就有兩部主演結了婚,包括傅煦曾經的婚姻,加上來就有三對,以至於圈裏一度戲稱鍾昌明為鍾紅娘。
謝時冶本來還不信這種玄妙的事,如今他信了,不但信,甚至還想拜一拜鍾昌明。
萬一他能跟傅煦結婚呢?他也有考慮過這件事。
謝時冶拿著一杯熱茶走到了鍾昌明身邊,動作間有點不利索,引得鍾昌明掃了他一眼,沒搭理。
他也不在意,厚顏自然地坐在了鍾昌明身邊,將茶奉了上去:“老師,喝茶消火。”
見他這樣,鍾昌明也不好甩臉子,再說了這事又不全是謝時冶的錯,在鍾昌明看來,大部分責任都在他的逆徒傅煦身上,而謝時冶最多隻能是定力不佳,被勾引罷了。
鍾昌明接過茶,一口氣飲了大半,放到一邊,沒有說話。
謝時冶就想讓他說話,東拉西扯,就著劇本分析,再提點意見,總算叫鍾昌明開了口,兩人討論了一會,謝時冶突然道:“老師,我對傅煦是認真的。”
鍾昌明神情嚴肅,盯了他好一會:“你確定,離開這個劇組以後,也許你……”
謝時冶飛快地打斷他:“我從大學的時候就暗戀他了,離開劇組後這份感情也不會淡。”
這話太驚人了,以至於鍾昌明消化許久。虧他以為謝時冶不過是誤入歧途,哪知道早有預謀,簡直就是一夥的。
鍾昌明太頭疼了,手揮了揮,作出驅趕狀,謝時冶不走,還小聲道:“你別怪哥了,他很尊敬你,我也是,我們不是故意讓你心煩,這實在是……”
“情不自禁,情非得已?”鍾昌明替他補上。
謝時冶抿唇不好意思地笑,鍾昌明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歎了口氣:“算了,我都不想管你們,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了,有件事你就幫我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