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嶽驪雙眼一閉,“都是假的……”他突然轉過身來,定定看著慕楓,似是要把她的樣子永遠記在腦海裏,“我明日就要上靈台了,你能再為我梳一次頭嗎?就像,就像小時候那樣!”
“好。”
牢房的守衛在石桌上點了一盞油燈,又遞了一桶水和一隻梳妝匣給慕楓。
她漠然的接過東西,將燈撥到最亮,嶽驪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慕楓坐到石床邊,他的臉色泛黃,眼眶深深凹陷下去,隻是眉宇間那一絲桀驁不馴一如既往,她抑製住滿心的酸楚,拿起梳子,蘸了桶裏的清水,細細的給他打理亂發。
嶽驪暗淡的臉上有些許滿足,“你第一次給我梳頭是我十三歲生日那天,那時候你才八歲,你說不知道送我什麼禮物就幫我梳頭。”他微微笑道。
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是自己收到的最珍貴最喜歡的生日禮物。因為從小到大就連生母都從未替自己梳理過頭發,自己夢想了很久的如此簡單的溫暖卻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兒給予的。
或許,就是那一天開始,他對她的態度就已經開始動搖了,逐漸的偏離了最初設定的軌道。
“你上一次給我梳頭已經是幾年前了,那日……”
嶽驪的話還未說完,慕楓卻幽幽開口,“是我十三歲生日!那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葉桑兒進了你的房間。”
“那日,那日我問你要什麼生日禮物,你隻淡淡的看著我,說,說什麼都不要,隻是——”嶽驪的言語有些慌亂。
“隻是想給你梳一次頭。”慕楓平靜的接過他的話,沾濕了手帕替他擦臉,“那時我便知道你和葉桑兒在一起了,也大概猜到你到底在籌劃什麼。我沒有告訴師傅,卻在心裏對自己說,那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梳頭。”
“原來如此……”嶽驪低低道。“從那時候起,你便和我疏遠了!是我沒有珍惜。”
慕楓將手帕放進桶裏,“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現在回想起來,不管怎麼樣,最後終究會分道揚鑣的。”
“你今日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看到你血蠱已解,我就放心了。”嶽驪定定的看著慕楓,仿佛要把她的樣子永遠的記在心裏。
“你走吧!”慕楓並未再看他,隻將一塊令牌放在他手裏。
“你?!”
“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絕不會坐以待斃,明日定會有人來救你的,但你應該知道沒有通關闖陣的令牌要從祭壇逃脫是很難的,這個你拿著吧。”
“為什麼到了今時今日還要幫我?”嶽驪痛苦的問道。她明明就應該恨自己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可知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心痛。
“這樣我們就真的誰也不欠誰了,從今以後不論生死再無瓜葛,這次,真的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梳頭了!”
慕楓離開牢房,背後清晰的傳來嶽驪的聲音,“從一開始我進幽冥宮就是有目的的,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隻是我沒想到,最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卻是我自己!”
次日,左護法嶽驪因為謀害宮主篡權謀位被判處極刑,於祭壇行刑。可就在嶽驪即將伏誅的一刹那,幽冥宮總壇突然被襲,有人火燒地宮,正當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