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之處,從封地回京都為太後祝壽的宇親王蕭庭緩緩飲盡杯中酒,看向殿中那劍舞飛揚的身影的目光仿若猛獸看到獵物。

慈寧宮的宴會還沒有結束,慕楓卻忽覺不妥,她俯在天啟帝耳邊悄悄告安,得到允許後從側門匆匆離開大殿。一路小跑至慈寧宮正殿後的花園,她長出一口氣。

終於跑出來了,慕楓摸著自己疼痛漸漸加劇的小腹,低低的咒罵了一聲。真是倒黴啊,大姨媽居然在這個時候來,明明還有三天嘛。慕楓一邊撫著越來越疼的肚子,一邊扶著柱子吃力的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眼看經過花園就要到玉漱齋了,前麵卻突然出現一人攔住她,看清來人,慕楓忽然覺得是天要亡自己。

“見過端王殿下!”慕楓剛一微微俯身便覺得下`身有異樣的感覺,溫熱的液體似乎正在流出。也不管蕭景傑的反應,她‘啪’一聲坐在身前的石凳上。在她潛意識的認知裏,得罪權貴似乎比讓人看見那什麼弄在衣裙上要好。可剛一坐下,她就意識到錯誤了,卻也沒敢抬頭看蕭景傑此時的臉色。

蕭景傑見慕楓就這麼直直在自己麵前坐下了,臉色當即難看起來,但卻並沒有發作,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弄清楚。“你到底是誰?”上次七夕晚宴之後他就想問這個問題。

慕楓聞言一驚,不知道蕭景傑到底指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立即隱去了驚訝,鎮靜的道:“端王殿下這是什麼意ω

“自上次一別僅一年,姑娘已是太子側妃,果然是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更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王爺說笑了,如今的紫鵑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紫鵑淡淡道。

“嗬嗬!”蕭庭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姑娘你的名字是鳳飛,而不是什麼紫鵑!”他定定的看向她,“難不成因為你主子不在了,你就覺得自己自由了?”

“他不在,我隻聽命於自己!”紫鵑肯定道。言下之意再明確不過,先不說嶽驪沒死,就算嶽驪真的不在了,她也不會聽命於蕭庭,從今以後她要盡可能的做她自己。

“姑娘真是好氣魄好膽識!”蕭庭雙眼露出狠厲之色,“不過,如此不知好歹,姑娘可有想過後果?”

對於蕭庭的威脅,紫鵑全然不在意,她雙瞼微垂,自那個有著朗月般笑容的紅發少年離去後,她已然無懼生死。“紫鵑就隻有自己一人,無牽無掛,可王爺您不同,您還有許多想做而沒做成的事,您的命值錢多了,您都不計較後果,紫鵑如何會怕?”

蕭庭氣急,沒想到紫鵑會反過來威脅自己,他們倆都握有對方的把柄,但是紫鵑明顯什麼都不怕,對於這樣的人他憤恨之極卻又毫無辦法。罷了,對於這種不怕死的女人,他隻有放任她了,至少自己如果不出手的話,聰明如她亦不會出手的,就這樣互相牽製著也好。他狠狠的瞪了紫鵑一眼,甩袖離去。

此情無計可消除

天啟三十年八月,京都異常炎熱,比起七月的天氣更多了幾分沉悶壓抑,天啟帝同往年一樣前往德香山避暑。但是此次,他隻帶了皇四子蕭景皓與皇八子蕭景川護駕隨行。因為太後沒有同往,飛揚和慕楓都隨同太後留在京都。

慕楓去雪妃的景仁宮探視了生病的蕭景翔,從那裏出來途徑禦花園的時候遠遠望去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竇婉婷。

竇婉婷自從被封了貴人之後就成了整個後宮的‘話題人物’,隆寵非常的她風頭正盛,不僅蓋過了她那一直頗為受寵的姐姐,更是蓋過了所有處於妃位的嬪妃。蕭靖不僅將華麗典雅的芳華殿賜給僅為貴人的她獨住,更在芳華殿的後花園中種植了整片極品的梅林,冊封之後芳華殿得到的賞賜珍品亦是數不勝數。眾嬪妃又羨慕又嫉妒,這樣的君寵她們許多人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更是想都不敢想。

迎麵而來儀架惹人注目,儀架中央的女子步履若輕淺笑嫣然胭脂醉人,手執羅扇輕輕搖擺掀起發絲微微飄動,仿若驚鴻翩然的仙子。慕楓微微側身頷首,“見過婉貴人。”

“免禮!”輕柔的聲線響起,竇婉婷微微抬手。她稍稍抬眼看了看慕楓身後的路徑,“郡主可是從景仁宮來?”不等慕楓回答,她又道:“常聽人說,來自雪域草原的雪妃娘娘不甚喜與各宮眾人來往,卻不想竟然與郡主你投緣。郡主果然是可人兒,惹人喜愛!”

“哪裏,貴人見笑了!”慕楓低低道。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誇自己的話,可是從竇婉婷嘴裏說出來,她總覺得怪怪的,而且這個婉貴人似乎和那天七夕晚宴上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