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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自己心裏可以猜測,但是嘴上卻不能說出來,慕楓知道飛揚自己心裏也應該明白,所以她並沒有將心中想到的全盤托出。“今日早晨乾清宮已經收到德香山來的信件,皇上已從那裏返回,相信他們在回來的路上就能夠接到邊關的八百裏加急文書。以四哥雷厲風行的習慣,估計明日就能夠集結全軍出發。”
“可是,這樣貿然急切進軍馬海關的話不就正中楊天奇的下懷?”飛揚懊惱道:“但是以四哥的行軍速度和治軍之嚴,根本不能在這期間去通知他。”
“我去!”慕楓慢慢站起來,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再讓那一幕重演的!”當年楊天奇用同樣的方法設計害死了她的父親,今日又想故伎重演,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而且有些事情,是該清算了。
“有刺客!”“刺客往那邊跑了!”“加派人手護住主帳大營!”……
蕭景皓正在查看軍機圖,忽然聽見帳外一陣陣的嘲雜之聲,他眉頭微皺卻仍舊盯著地圖,頭也不抬的道:“文東?”
“回王爺,有人闖入大營,八殿下已經派人去追了,皇上那裏也加派了人手。”
蕭景皓點點頭,“把這次隨軍出來的黑翎衛全部調到父皇的主帳去,加強巡邏!你跟本王去主帳看看。”
“是!”
向蕭靖彙報了情況之後,蕭景皓返向自己的營帳。他的右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問向身後的魏文東:“你是說,刺客闖入大營之後並不是直接奔向主帳?”
“是的!主帳的位置最明顯,但是那刺客顯然並不是衝著主帳而去。”
“刺客是從黑翎衛的天罡陣逃脫的?”
“是。”魏文東補充道:“此次出行隻有二十四名黑翎衛隨行,布下三十六人的天罡陣會有很大的漏洞,那個刺客受了傷,但是輕功了得,還是讓他給逃了。”
“不管怎麼說,竟然讓刺客逃脫,黑翎衛許久沒有打仗,能力倒是愈發的回去了。是該出去練練拳腳了。”
平淡無奇的音調卻帶著森冷的意味,魏文東立即低頭道:“是屬下等無能!請王爺責罰!”
“該受的處罰他們應該自己已經到軍規處領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蕭景皓走進自己的營帳,看了看桌上的行軍布陣圖,目光落在蒼山一帶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突然,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走向營帳最內的睡塌之處,所過之處地上隱隱有血跡。
他一把扯開睡塌外的簾帳,利劍搭上對方的脖頸之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此時卻略顯蒼白的臉。“慕楓?!怎麼是你?”蕭景皓驚訝的收回佩劍。
慕楓艱難的勾起一絲笑,“四哥!”
蕭景皓將她抱起來放在塌上,點住她幾個穴道止血,聽她說明來意,眼底早已冰冷一片,“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夜闖軍營來找我?”
慕楓也不說話,隻任他替自己包紮,無奈怎麼都難以止住手臂上的傷口出血。“是用的什麼兵器?好厲害!”
蕭景皓瞪她一眼,“你有辦法從天罡陣逃脫,豈不是更厲害?”
慕楓知道蕭景皓是在數落自己也不惱,她討好的笑道:“我知道這次是我運氣好,本來三十六人鎮守的天罡陣今日隻有二十四人,所以我才僥幸逃脫,若是三十六人全在的話我就不是隻受點傷這麼好運了。”
“你知道還敢亂來?!”看著慕楓手臂上不斷浸出的鮮血,蕭景皓繼憤怒又心疼,那種感覺比他自己受傷還痛苦。“他們那點詭計我會不清楚?鄒明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就曾經是徐承的門客,皇後想除掉我也不是第一次了,至於楊天奇,他想故伎重演可沒那麼容易,當我還是十年前的少年嗎?哼!若我連他們這點把戲都看不透,這些年不知死過多少次了,如何有命活到今天?你以後再不準冒這樣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