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也沒見她回來。他實在是擔心,忍不住打了她公司裏的電話。公司的同事都說不清楚,隻知道她沒來上班,但不知道為什麼。

一下子,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真的消失了。迄今為止,她整整消失有一個月了。

紫素,你到底在哪?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去她租房子那裏找過,房東說很久沒看到她了,再不回來,我就要把房子租給別人了。於是他付錢繼續租著那間房子,每天下班後總是到那去坐上好一會。他每天過去的時候總是希望她已經回來了,可每次都失望而歸。今天他已經是第三十七次去那個地方了。

如果不是當初他過不了自己處女情節的那一關,他又如何會將她弄丟呢?他懊悔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她,原來隻有當她不在了,他才明白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從來就沒有變過。此時此刻,他恨透了自己,他恨那該死的處女情節。

走過的路可以再走一次,但是人生不能重來。她就這樣消失了,就像從這個城市憑空蒸發了一樣。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不去想她,卻不想那所有的過往早已在心裏紮了根,拿不掉,抺不去。

黎澤宇臨窗而立,一直看著遠方,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隨後又像是作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轉過身看著桌上那個黑色的包,那是夏紫素出事那天拎著的包,裏麵有她的銀行卡還有身份證,還有一些隨身用的東西。最特別的是裏麵有一個盒子,裏麵裝著一個戒指。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應該和送這個戒指的是同一個人吧。是許致遠嗎?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拿出了那個戒指。

夏紫素在黎澤宇的照顧下,身體恢複得很好。車禍除了讓她失憶之外,並沒有留下其它後遺症。隻是初懷孕的反應讓她著實難受極了。除了身體上的難受,她的心裏還有一些問題堵得慌。

黎澤宇提著那個黑色的女式包向她走來的時候,她正坐在花園裏發呆,她有些詫異,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到他說,這是她出事那天拎的包時。她才接過來,仔細翻看裏麵的東西。

黑色的包有些舊了,外沿有些磨損了,並不什麼真皮的。小小的包裏,有很多東西。一本看起來很精致的日記本,上麵別著的還有兩支黑色的筆。另處還有一盒上好佳的糖,是橙子味的。裏麵一個長方形的棕色錢包,錢包裏有些零錢,還有幾張卡,一串鑰匙。包的夾層裏,有幾張幹淨的創口貼,還有她的身份證,上麵是清楚地寫著:夏紫素,女,生日1986年12月24日。還有那張照片,雖然拍得並不好看,但可以確定的是那真的是自己。錢包裏還有一張浸印過的紅色紙張,她慢慢地打開,原來那是一張考試通知單。領取的日期早已經過了。隻是那紙的紅讓她覺得有些頭暈,重新折好又放進了包裏。

拿出那個日記本,翻開,上麵寫滿了字,那應該是上課時作的課堂筆記,關於證券投資學的。除了前幾頁寫滿課堂筆記,後麵都是空的。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她看到一句話“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黎澤宇一直站在旁邊,耐心地等她看完。才問:“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她沒有說話,一臉茫然地望著他,隻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何,夏紫素沒有恢複記憶,黎澤宇並沒有覺得失望,相反,心裏還泛起一絲的喜悅。既然她想不起過去的事情,那他希望她以後的人生裏都隻有關於他的記憶。他看著她茫然的眼神,心裏那個想法就更加堅定。是的,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他都決定要娶她,給她和她未來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