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他的動作極慢,就好似山間清風,林中扶柳,緩緩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錘子。那個樸實無華,根本看不出絲毫特別的錘子,就這樣輕輕地、徐徐地朝著王成的拳頭碰去。

王成扯了扯嘴角,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小錘子。剛剛絕對是因為他失誤了,才會讓對方有機可乘。但現在,他發揮了自己百分百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意外的情況發生。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覺到一股猛烈的風,從對麵洶湧而來。周圍那些原本對他極盡親和的靈力,在這一刻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竟然開始排斥他的存在。

他手中的力道一鬆,整個人向後飛出了數米,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的溫北,早就看準了時機,微微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蕭對準王成的咽喉。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戰鬥會這麼快的結束!更別說,他們根本就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個東分院的煉器師,他有用靈力嗎?他們怎麼沒有感覺到!一時間,人們看向時遠的目光中充滿了怪異和驚歎。

溫北可不管眾人怎麼想,他抬眼,直接朝著西分院的那群人說道:

“你們還不停手嗎?”

王成此刻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說道:“不準停!”

聽到王成的這句話,溫北笑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執起手中的玉簫,輕輕滑過王成的咽喉。王成感覺到脖子一片疼痛,細密的血珠順著他的脖頸滴落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衣襟上,場麵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你們不停手,我就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溫北說得慢條斯理,他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任誰都想不到,他會同眼前這般血腥的場景掛上鉤。

那些西分院的弟子聽到溫北的話後,不由猶豫了幾下,顯然陷入了瘋狂的$

費興業聽到這句話,揉了揉時遠的頭發,一臉滿足地說道:“這就對了嘛!愛,就要大聲地說出來!”

在沒有其他外力的幹擾下,賀蒼他們又抓緊時間地修煉了起來。

時遠重新回到了煉器室,他坐在了投影的麵前,又重新觀看起麵前的被他看過無數次的投影來。剛剛,在雙方對戰的時候,他一直在琢磨著老者的手法。因此,在王成襲擊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用上了。

他沒有想到,這招挺好用的。他甚至沒有使出全部的靈力,便將煉氣六層的王成直接擊倒在地,毫無反擊之力。

這個發現,讓時遠很是震驚。因此,他又重新回到了投影前,開始觀摩起老者的手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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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嚴海終於從外麵回來了。他的麵色凝重,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造化間一眼,隨後同賀蒼一眼,走上了樓梯。

他將最新入院的小隊情況介紹完畢後,微微停頓了一下,開口朝著賀蒼說道:

“我剛剛打聽到一個消息。”

賀蒼隨口問道:“什麼消息?”

嚴海說:“朝不複失蹤了。”

賀蒼一愣,他直接坐直了身子,朝著嚴海問道:“什麼情況?”

嚴海說:“準確來說,是現在沒有人知道朝不複在哪裏。這次二年級的期末考試,朝不複沒有參加,直接棄考。現在,幾乎北分院的人都知道,朝不複消失不見了。”

第四十七章

“朝不複竟然消失了?”賀蒼的手指在膝蓋上輕點,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冷聲說道,“那這樣的話,他不就要複讀一年了?”

他們一年級的這些人,沒有參加期末考試的,都算曠考,被學校勒令重新複讀一年。那麼,朝不複應該也是如此。

嚴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應該不會。”

他抬眼看向賀蒼,低聲朝著他解釋道:“北分院同我們三個分院不同。他們推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所以在各種方麵、各種製度上會有區別對待。”

例如,住宿,分為天字房、地字方和人字房;例如教學,分為天字一班、天字二班。這樣的區別對待體現在方方麵麵上。

“所以說……如果這次曠考的人是朝不複的話,他應該有很大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