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瞪了對方一眼,現在空中所有的重力都壓在他的身上。別說開口說話了,怕是連笑都沒辦法笑。
那人像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微微歪頭,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手中的笛子。時遠聽到笛子發出了一聲哀婉的笛音,隨後,他便感覺那原本加持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正在逐步減少。
雖然還是有一點重力在牽製著他,但是好歹他能從地上爬起來了。
時遠同對方麵對麵相覷,他的眼中滿是誠懇,緩緩地爆出了自己的名字:“朋友你好啊,我叫時英才。英才是天妒英才的天才。”
那人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他才若有所思地將時遠的名字念了一遍——“時英才。”
這三個字念得字正腔圓、極盡冷淡,但偏偏,在口齒碰撞間,多了幾分旖旎。他側頭,將那根翠綠的竹笛落在時遠的下巴處,清涼的觸♪感讓時遠那塊地方立刻起了一圈的雞皮疙瘩。
時遠根本就不敢亂動一下,他牽起嘴角,目光就這樣直直地看向對方。
對方像是思考了一陣後,低聲問道:“你現在分數多少?”
來了!果然來了!
他果然看中了我的分數。
時遠扯著嘴角,正在思索著什麼回答的時候,便聽到對方皺了皺眉,問道:“還是零分?”
怎麼可能是零分,怎麼可能!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他們團隊分總共一百九十五分,去掉一百五十分的宿舍兌換分,還剩下四十五分。而四十五分,平均到每個人手上,就有九分的巨款!
再加上他剛剛答題的時候得到的十分,他一共有十九分好不好。
“對……就是零分。”時遠十分自豪地挺了挺胸,露出了他身上東分院的係服,“朋友,你也知道,我們東分院就這麼弱,更何況,我還是煉器師。”
在投影麵前坐著的東分院老師們:……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東分院弱”而感動自豪的。
徐重雲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他準備等這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再好好同時遠聊聊。
倒是時遠麵前的人,對這番話相信了幾分。他站起身來,淡藍色的衣袍輕輕拂過時遠的臉龐。時遠抬起頭,便看到對方自上而下地望著他。
他那張清冷的麵容,在光下看不大真切。反倒是他所說的話,清清楚楚地傳到時遠的耳中:
“所以,你在怕什麼?你又不是前十,我根本就不可能對你動手。”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好似輕笑了一聲,但他的話語平靜,就好似在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以時遠現在分數,根本就不配讓他動手,或者說,連動手的必要都沒有。畢竟,剛剛宣布的考試規則中明確指出,所有人隻能對前十的人動手。
時遠抬起眼,看到對方逆著光,朝著遠方走去。他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光點之中。
與此同時,天道的播報聲姍姍來遲——
【北分院,朝二,排行第九,當前位置……】
朝二?就是剛剛那個人!時遠立刻反應了過來,那個易沈的分數全都被這個叫做朝二的人拿走了,並且借著易沈的分數,成為了第九名!
時遠快速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天道播報的位置離這裏不遠,為了防止自己被認出來,他得趕緊離開這裏。
在跑過牆角的時候,時遠還是沒有忍住,轉頭看了過去,便發現一名陌生的男子,正渾身癱軟地坐在那裏。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血漬,但是全身卻在忍不住顫唞,仿若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這就是易沈吧?
時遠猜測到,他快步向前跑動,隨後快速閃進一間教室中。沒過多久,他便聽到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人們低聲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