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師,願意自己在煉造的時候,有旁人在。

反正吹牛這件事情,他最在行了。王不行想著,下一秒,他便聽到時遠開口道:“可以。”

果然,煉器師們的怪癖。王不行這樣感慨了一句,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等等,他好像聽錯了。剛剛時遠說的好像是可以?他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時遠,便看到時遠含笑地望著他,像是將他的小心思都看在眼裏。

廢話,這牛都吹到他麵前了,他能不戳破嘛!時遠揚了揚眉,絲毫沒有愧疚地朝著王不行道:“剛好,我還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在王不行哭喪的眼神中,時遠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憋笑道:“不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是一個助人為樂的好同學。”

不,我不是。王不行苦著臉,默默地在心裏反駁道。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王不行僵直著身子,跟著時遠走到鍛造台前。

王不行問道:“我該做什麼?先說好,我隻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說到這裏,他微微鬆了口氣。幸好剛剛,他沒有太過得意忘形,說自己能拿起那把鍛造錘。不然,苦逼的就是自己了。

時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遞給了他一張圖紙說道:“待會兒站在我麵前,拿著這張圖紙就行。”

王不行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圖紙。入眼的是繁複的線條以及各種各樣的蠅頭小字。看到這密密麻麻的字符,王不行就頭疼地移開眼睛。

還好還好,時遠並沒有讓自己幹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不然自己絕對要夠嗆。

王不行站直了身子,拉住圖紙的兩邊,就像在做什麼神聖的事情一般,站在時遠的麵前。時遠揚了揚眉眼,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空白的圖紙和筆墨。

事實上,他之所以讓王不行做這件事情,並不是出於一種惡搞的心態。嗯……絕對不是,而是因為麵前的鍛造台太過窄小了。

這畢竟是課堂上使用的桌子,能夠讓鍛造師發揮的麵積也是有限。因此,要並排放下兩張圖紙和一些筆墨,就比較艱難了。

時遠看了一眼王不行手上的地雷圖紙,隨後眉眼微挑,筆尖卻落在了與地雷圖紙截然不同的位置上。他要畫的並不是地雷圖紙,而是手榴彈的圖紙。筆墨落在紙頭上,畫出濃重的痕跡。他現在的修為提升了一些,這張手榴彈圖紙隻提供了些許稀薄的靈力。他微微停頓了一些,又拿出一支略微細一些的毛筆,蘸取了少量的紅色顏料,然後思忖了一會兒,將它落在了圖紙上麵。

很快,那濃重的、黑色的線條上麵,多出了幾筆紅色而又鮮豔的筆畫。這兩種互相駁斥的顏色,讓整張圖紙看起來格外……頭疼。

王不行感覺自己腦中的神經一抽一抽的,他趕緊收回了目光,朝著時遠開口問道:“你這畫的不是我手上這張圖紙。”

他雖然看不懂煉器師的圖紙,但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張圖紙根本就沒有絲毫相同的地方。

時遠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破虛石可以炸得了那些陰魂嗎?”為了讓王不行思考得更加全麵,時遠直接用破虛石代替了地雷這個稱呼。

王不行睜大了眼睛道:“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做過。你要知道,破虛石一直以為,都被修士們放在地上,然後當要對付的目標靠近後,然後撥動靈力,造成爆炸。”

“但是……”王不行拖長了聲音道,“但是你不能指望一個埋藏在地下的器具去對付一個漂浮在空中的陰魂。這完全做不到。”

說到這裏,王不行思考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倒是那個叫做什麼社會主義接班人煉造的手榴彈可以做到這點。畢竟,它可以投擲,但是不一定能夠起到效果。畢竟,這裏麵,隻是普普通通的炸藥。對付人可以,但是對付陰魂,有點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