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排除病變的可能,關於這一點還需要神經外科的專家確診!”
聽了醫生的話,兩人的心又吊了起來,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
想到女兒說自己不定什麼時候就瞎了,方苓覺得心都碎了,拿出手帕不停地抹眼淚,轉念又想,哪怕真瞎了,大不了帶舒楝回老家養她一輩子,人活著就好,還能差到哪兒去?
“阿姨,醫生有告知義務,並不代表舒楝的病情會出現最壞的結果,我們要給她信心”,高旻溫言寬慰方苓。
“小高”,方苓看著高旻,滿心遺憾,本來是多好的姻緣啊。
“阿姨,你有話請說”,高旻微微一笑。
“你對舒楝什麼樣,阿姨我看得很清楚,可她現在這種情況,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她……眼睛失明,她肯定不想拖累別人,我這閨女生來一副硬脾氣,這麼多年,她獨自在外打拚,我當媽的什麼忙都幫不上,也勸不動她,做主的是她自己,所以你明白嗎,除非她點頭,否則不管我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管用”
和煦的笑意從高旻嘴角消失,他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阿姨,我鄭重地拜托你,請允許我站在舒楝身邊,照顧她,愛護她,她什麼都不需要做,甚至不用被妻子的名義束縛,她隻需要做她自己,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都沒關係,我隻要她健康快樂——阿姨,一輩子並不長,我不想浪費時間!”
“小高你——”
“阿姨,請你答應我!”
舒楝靠在門邊,眼角微熱,將堵住胸口的淚水憋回去,揚聲問:“媽,我回來,你在嗎?”
“散完步啦?”,方苓站起來前,被高旻搶先一步,去門口接舒楝。
高旻盯著舒楝的側臉,很平靜,沒有任何異樣。
“你在看我?”
“你怎麼知道?”
“感覺”,舒楝笑笑,“視覺喪失後,其它感官能力增強,或許是大腦的補償機製,我現在直覺挺厲害的”
高旻拉住舒楝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和阿姨的談話你聽到了對嗎?無論你回應與否,都不影響我的決定!”
舒楝麵無波瀾,心如岩漿沸騰,說什麼好呢,感謝你的厚愛?還是問,你在同情我嗎?
維持緘默是最體麵的下台方式。
接下來的日子,舒楝依然與黑暗相伴。
負責古謹北案件的公安來錄口供,女警員怕驚擾到還在恢複中的病人,言語輕柔地問話。
舒楝憑記憶勾勒當天發生的所有細節,毫無遺漏地說了一遍,女警拍拍她的手,“都過去了……當事人之一的佟先生和他太太托我感謝你,他們原本想登門親自致謝,不過被你家人拒絕了”
“古謹北呢,他怎麼樣?”
警察起身走到門口,聽到舒楝突然發問,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