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娘們一樣？那要你們有什麼用？”
眾人立刻跪倒了一片，不敢出聲分辯。
“府裏上至老夫人，下至三姑娘，幾位主子，平時哪一個不是好說話的主兒？哼，若是在平時，有人勸一勸，叫蔣嫂自己來請罪；或是偷偷報到主子跟前，我們私下叫蔣嫂來問一問，真有了難處，輕饒過她也就是了。這幾個月，我饒過去的錯兒難道還少嗎？蔣嫂年紀比這位鮑媽媽還小得多，卻得了這麼個好差使，想必心裏嫉恨的人不少。知道她買私糧的人有多少，這我不清楚；你們究竟是因為真心憐憫她，還是算計著要到過年清賬時再捅她出來，我也不清楚；可我要想真心追究，若是漏掉了一個人，我也不配坐在這兒吩咐你們！”
眾人見她動了大氣，又想到自己私下裏的心思，不由更是害怕。
“這位鮑媽媽是廚娘的領頭，難道還發現不了這事嗎？你們知道為什麼稍有錢的人家，都要去買官糧吃，而不是私糧嗎？先帝隆正十一年，那時鎮平侯府還未敗落，我也算是個千金小姐，管家貪贓，買了私糧給奴才們吃，結果全府上吐下瀉，最後身子稍弱的老嬤嬤們死了整整五個！也該慶幸蔣嫂還有良心、不夠貪，買的是私糧裏最好的那一等。”茉莉冷哼，眾人想到這裏，不由大驚又慶幸。
“為什麼蔣嫂買私糧，沒有人來回我？知道這關係人命的，未必沒有。你們的恩恩怨怨，我一概不管，但若是有人因為私人的關係，破了規矩家法，壞了大家的事，就不要怪我歹毒！”茉莉厲聲道：“碧雲和清雅，你們查一查，這幾個月，有誰不在府裏吃飯，拿了來見我，咱們一個一個地分辯！”
“是！”碧雲和清雅一齊蹲身答應。
“另外，這幾日我們查賬，誰要還有蔣嫂這樣的錯，自個兒來請罪，我從輕發落。若要我查出來，不管你是有臉的，還是沒臉的，咱們一概按鮑媽媽這樣，打了板子攆出去。”茉莉坐回座上，口氣稍稍平複。
眾人齊聲答應了。
“這幾個月，府裏人吃了私糧，你們告訴大公子，請大夫來瞧一瞧。每人多發三吊錢，作為補償。”
“謝大少夫人。”媳婦丫鬟們都鬆了一口氣。
“先別忙著謝，誰若記不住我的話，還讓自家的私怨傷了公家的利益，一經我發現，就是天王老子來說情，我也不依了。”茉莉冷冷地道。
“不敢不敢。”眾人又齊聲說著，後退著出去了。
茉莉籲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轉頭見兩位小姑滿眼星星地瞧著自己。
“怎麼了？”
“嫂嫂你好厲害，好像王熙鳳哦。”曦雨感歎道。
“王熙鳳是誰？”
“嗯，是個很厲害、很精明，很會管家的貴婦。”曦雨笑道。
“行了行了，別取笑我了，這一大家子的事兒可真多。”茉莉有些疲憊地搖搖頭：“訓斥那些比你年長許多的人，也不怎麼好受。”
“叫我說，少夫人之前也太軟了些。咱們府裏的人都是挑選過的，雖然沒有大奸之人，但平日裏的紛爭吵嘴、利益往來，還是免不了的。她們看少夫人不肯和她們計較，自然就放肆了。”紫雲端過一杯茶來笑道。
“是啊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曦雨裝作很深沉的樣子感歎了一句。
“成了，都別說笑了，趕緊來做事。早過完這個年，大家都清淨。”茉莉白了她們一眼。
不速之客
“辦得如何了？”今兒是清算賬目的最後一天，因為曦寧和曦雨用電腦算賬的關係，賬目提前清算完了，空出來一天，眾人清閑了些，專門處理采買的事情、私糧的事情和一些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