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2 / 3)

韓亦君眼神迷離,似是還沉浸在方才的浪.潮中,猛地聽到寧致的打趣,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該怎麼說?

說他有力氣起床坐飛機?還是該說他老了,體力不如年輕小夥?!

他悶悶地拉起被子捂住腦袋,不想承認自己爭奪失敗被壓,也不想承認用力多的那個人生龍活虎,而享受的他卻軟成一灘泥,隻是啞聲道:“你去哪?”

“我……我去給你準備食物補充體力!”

寧致打電話通知父母延遲回國的時間,公司的事物便由邵父接手。

邵父想培養孫子,便趁著寒假這段假期,把邵千帆帶在身邊親自教習。

倆人同進同出,這讓梁雲博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守在別墅外等待機會。但——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邵千帆接到爸爸回國的消息,便沒有跟爺爺去公司,而是讓司機開車送他去機場接爸爸和‘後媽’。

車子剛駛出小區,一個渾身髒亂的流浪漢突然竄到車前,司機急忙踩住刹車,臉色鐵青地打開車窗怒喝了兩句。

流浪漢無視司機的怒罵,直昂昂地倒在車前,這副無賴的模樣,一看就是想碰瓷。

司機臉色越發的難看,他打開車門,想下去用錢打發了這無賴,不想他剛走過去,流浪漢猛地竄起身,一把推開司機,快步跑到駕駛位,飛快地打開車門,在司機和邵千帆毫無防備之下,踩住油門急馳而去。

邵千帆大驚失色,揣在兜裏的手下意識去按報警電話,不想剛觸到屏幕,疑似綁架匪徒的流浪漢突然開口了:“小帆,是我。”

他的聲音幹澀嘶啞,還有些顫唞,“我不會傷害你的,把手機拿出來交給我,乖。”

邵千帆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實在無法把記憶裏溫潤如玉的養父與眼前這個邋裏邋遢、渾身散發著惡臭的流浪漢相比較。

“小帆,聽話,把手機給爸爸。”

邵千帆回過神,把手機交給梁雲博,苦笑道:“怪不得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原來你——”

“你現在連爸爸都不願意叫了嗎?”梁雲博焦躁的打斷邵千帆的話,心底又算又怒,這算什麼?

他的小帆啊,曾經那麼信任依賴他的孩子,就因為邵致遠,現在連爸爸都不願意叫了,憑什麼?就憑邵致遠是小帆的親生父親嗎?

可他養了小帆十三年啊,不是十三天,也不是十三個月,是整整十三年啊,從一點點大的小豆丁經過他細心嗬護,成長到如今的翩翩少年郎的啊。

梁雲博越想心裏越憤怒,曾經清潤的眸子霎那間如蒙上了一層黑霧,陰鷙的眉眼似染上了陰森鬼氣,叫他整個人越發的猙獰可怖,“這不是你的錯,爸爸不怪你,這都是邵致遠的錯。”

“我……”

“噓,別說話,爸爸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梁雲博踩著油門加快了車速。

車子飛快的駛出市區,繞著國道行駛了一段距離,避開監控後,鑽進了一條崎嶇難走的山路。

邵千帆見地勢越來越偏僻,忍不住開口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梁雲博發出愉悅的笑聲,似是對邵千帆口中的‘我們’一詞很滿意,滿意到終於放緩了速度,扭頭解釋道:“回老家。”

梁雲博的老家在離京都五百裏的一處村莊。

村莊人煙稀少,年輕人都搬去了京都,隻有少數年邁的老人顧念舊土不遠離開,是他精心挑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