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跳到地麵,四溢的藥香裹挾著濃鬱靈氣在他呼吸間穿入心肺,仿佛洗滌了體內積鬱已久的沉屙。
原本回到銅戒內的透明身影再出冒了出來,如影隨形地跟在寧致身側,道:“護宗陣法維持不了多久了。”
打算尋個靈氣濃鬱之地修煉的寧致步子一頓,轉頭問透明身影:“前輩,你們宗門的藏寶閣在哪?”
透明身影許是沒想到寧致會這般直接,愣了好一陣才道:“你是雲氏後人,在取得宗門珍寶前,你須得立誓這些東西用在光複宗門大任上。”
寧致沉吟了片刻,道:“我也有件事想告之前輩,雲峽山地動,陣法生出異象,已經引來無數修士守在上頭。”
“所以?”
寧致一笑,“所以我隻需等到陣法消失,守在上頭的修士們來哄搶宗門內的寶物時,我再撿點漏就行了。”
“你這小輩……”透明身影被他這話一噎,良久才無奈道:“你隨意吧。”
“那我不用立誓?”
“不用。”透明身影沒好氣道:“你既無心擔此重任,吾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你且謹記,不可為非作歹。”
“好的。”
寧致應下了透明身影的話,先是在宗門內某些長老的洞府尋了不少遺留下來的儲物戒,又因地采集靈藥煉製了幾瓶辟穀丹,隨即尋了處靈氣濃鬱之地,把蘇醒後就一言不發的雲子安排在此,又讓透明身影教雲子修煉,這才放心的把整個宗門的天材地寶、藏書經卷、法器靈器和玉簡等一切值錢的東西搜刮一空,就連鑲嵌在天雲宗大殿內的靈石他都沒過。
他就像雁過拔毛一般,不給上頭的修士留下一分一毫。
等宗門徹底成了一個空殼子,寧致方才意猶未盡的回到雲子修煉的地方。
半月不見,雲子卻還是如普通人一般,不見半分修為。
寧致走上前,細細打量膚色黝.黑的雲子,雲子聽見腳步聲,睜開一雙漆黑的眼,在觸及寧致那張臉時,眸色一亮,似是又想到了什麼,明亮的黑眸忽地又暗淡了下來。
透明身影見寧致回來了,飄到寧致跟前,激動的聲音一改先前的冷淡,道:“他乃上古五行靈根,須得修煉本宗至寶五行混沌訣,如此苗子,若是擱在萬年前,當配得宗門悉心培養。”
寧致笑著走到雲子跟前,揉了揉雲子亂糟糟的腦袋,柔聲道:“雲子,可有想爹爹?”
雲子驚訝一瞬,隨即垂下頭輕嗯了一聲。
寧致見他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逐漸加深,餘光再瞥到他仿若不安一般地絞著衣擺的手……
他蹲下.身子,雙手扳過雲子的肩膀,凝視著雲子緊縮的瞳孔,溫柔道:“你怕我?”
“沒、沒有……”
“不用怕。”寧致莞爾一笑,取出塞滿天材地寶的銅戒,認真地掛在他的脖子上,揉了揉他的腦袋,道:“爹爹還是原來的爹爹,當初癡傻,皆因出生時受過驚嚇,導致一魂跑到了這枚銅戒中去了,地動發生危險時,我靈魂出竅,靈魂脫離了肉.身,銅戒中的一魂受到吸引,回歸主魂。原本我該入世輪回,隻是我當時聽見你哭的傷心,舍不下你,便又回來了。”
寧致一本正經的胡扯,唬的雲子一愣一愣的。
雲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看了看寧致,又看向一旁透明的身影,似是想從透明身影口中尋得一個肯定答案。
透明身影稍一沉吟,道:“意外橫死的靈體若是執念太深,確實有複生的可能,這種情況人間有過先例。”不過那都是陽壽未盡之人,而眼前的青年……
先前沒注意,這會兒從英年早逝的麵相上倒是瞧出些許端倪,不過他沒說,而是把疑惑放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