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犀利緊盯少年的眼眸,化成一片慈祥氣息著身的長輩,並非作假,而真的是從心底對這個侄兒又疼又愛又憤恨。如此沒有貪念,又如此的靈透,最合適支撐白家不過了,但也正是因為他的秉性太過淡泊,便總是想逃離為他而準備好的首座。
“白歌,我們白氏一脈,若是將來不是你當家,你讓叔父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白歌直起身板,冷冷的立於一旁,不再開口爭辯反駁。每一次涉及到下一任當家的話題,無一例外的都是以這種結果收場。
老人看著這個冰山般的侄兒,無奈的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白歌,你且先去把南宮政打發了。雖然南宮一脈現在早已不成氣候,而在玄元動動腳就能讓大地抖三抖的南宮祖又脫離了南宮氏族。但是畢竟曾經是榮享過南宮的一切的人,誰也不知曉他們會不會有召一日抹平舊賬。南宮政雖然我還沒有放在眼裏,但還是要表明態度的好。”
白歌上前行禮,老者突然又說道:“南宮政很好對付,現在對於李炎來說,有南宮一族支撐著,隻要我們白家不站到李度那邊就是好事了。你去吧。”
“是。”
小院的木門在少年白皙手指的輕推下吱呀一聲錯開一人的縫隙,少年似乎身形停了一刹,一晃眼的功夫,便見那身影大步的跨了進去。
白歌就這麼頭也不回的向前行著步子,眉宇間的淡泊似乎要凝出霜來,叔父說的句句都對,而他更是應該義不容辭的繼承白家的一切榮辱。
也許是秉性就是如此的涼薄,即使家庭已是如此的危機,即使已沒有一個放心的人可以接替叔父,他仍不覺得如坐針氈。即使他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坐上當家的位子,每日處在最讓他惡心的桎梏中,他仍是如此這般的心境,沒有什麼感覺。如若將來白家握在他的手中,仍是避免不了的死局,那就一起死吧。如若將來白家落在其它旁親手中,那更是如他所願,走人便是。
一身薄涼的少年走著走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我們白氏門閥,忠於皇帝?這天下,天家貴胄,向來隻忠於自己的姓氏而已。”
第053章 白幡祭帛
白濡悠然的坐回竹椅,輕端起手邊的茶盞,安逸的在這烈日炎炎的夏日裏享受這難得的清閑。現在舉國同喪戒齋,而他們門閥貴族更是被人盯的死緊,不用出門應酬酒席笙歌,簡直就是在放假了。
一個脊背挺拔的年輕將士從院門踏了進來,走到老者身前欠身行了一禮:“父親。”
“嗯,回來了?”老人連眼睛也沒有抬一下,輕輕道。
“父親,白歌他誌不在此,又何必一定要勉強?他生性薄情,若是將來不念家族之情,父親現在所做的,豈不是要將白家送入死地麼?”
白濡靠在竹椅上,麵色沒有絲毫的波動,許久後開口道:“白歌的確誌不在此,可是你知道他誌在哪嗎?”
年輕將士一怔,眉頭輕蹙▒
“不過白歌倒是出麵了,他們的立場便是我剛剛告訴殿下的那些。”南宮政站在一側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