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眼瞳也是亮閃閃的,帶著難以掩藏的歡喜之意。
畢竟還是少年人啊,開心呀驕傲呀都是藏不住的。
“明天給你開一個派對,去通知大家吧。”埃爾梅羅二世叼著雪茄說,“這可是埃爾梅羅教室的大事件,萊妮絲他們知道也會很高興吧。雖然弗拉特大概隻想著玩就是了。”
“明白!”斯芬的腳不自覺地踮了兩下,興奮之情難以遮掩,“我這就去告訴大家!”
“去吧。”埃爾梅羅二世擺了擺手,斯芬就像脫韁的野狗(……)一樣衝了出去。見他難得這麼不穩重的樣子,二世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唇邊卻泛起微微的笑意。他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神難得有了幾分迷蒙。
“十五歲的典位(pride)嗎……吾師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得到這個階位的吧。”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
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波盧德。第四次聖杯戰爭中lancer的禦主,時鍾塔的天才講師,上一任的君主·埃爾梅羅,埃爾梅羅教室的主人,也是韋伯·維爾維特的老師。韋伯·維爾維特之所以堅持要每一個人稱呼他為君主·埃爾梅羅二世,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的魔術才能完全不足以與老師比肩。
二十歲就獲得了色位(brand)的男人,魔術天才中的魔術天才,若是能夠活下來的話,即使是冠位(grand)也指日可待。
但就如二世所說,那樣的才能,被在上一次聖杯戰爭中“無謂的浪費了”。連同肯尼斯的生命一起,斷絕在了第四次聖杯戰爭之中。
我遲疑了一下,探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不管怎麼說,真是太好了啊。”我假裝沒有察覺到二世那一瞬間的傷感,若無其事的提起了別的話題,“斯芬他能夠被指定典位(pride)的事。真好啊。”
“是啊。”二世也揮去了那一瞬的憂鬱,微微彎起嘴角來,“真是可惡的天才啊。十五歲就能達到這個高度——真是太好了。”
“我說的可不是那個。”我抓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示意他去看我們相牽的手,“如果不是因為斯芬被封典位(pride)太興奮了,他的鼻子那麼靈,肯定能在進來的時候聞出來有什麼不對的。那時候,不就違背了我們的‘隱匿原則’了嗎?”
開什麼玩笑!就他那個狗鼻子!如果不是因為他剛才實在太高興了,否則我們的問題不被他發現才怪!就他那個連人的性格和情緒變化都能聞出來的狗鼻子!!!就算我們扳直了脊背努力做出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也沒用噠!!!
那樣的話不就不是地下戀情了嘛!!!老師你可是會遇上職業生涯最大的危機哦!!!
埃爾梅羅二世……二世他叼著雪茄煙,完全的僵住了。
到底是因為會遇到職業危機而僵住了呢?還是因為終於發現我們的手已經牽在一起了才僵住了呢?
不管是哪個,我都任性地認為是第二個。就算不是,我也要把它變成是。
我壞心眼地抓緊了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那寬大的手掌在貼上的一瞬間下意識顫了顫,我歪過頭,將他的手夾在臉頰和肩膀中間,用我的脖子磨蹭著手掌邊緣,又側過臉去,孩子氣地用我的睫毛輕輕搔著他的手心。
“你看,被我牽到了吧。”我小聲說,忍不住抿著唇笑,“我抓到老師啦。”
男人麵上浮現出一絲近乎無奈的笑來,又像是縱容,他沒有收回手去,而是輕輕地,微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他說,“我被你抓到了。”
我也笑了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他的視線就覺得很害羞,臉頰也熱了起來,貼著臉頰的手掌也熱得讓人有點抓不住,我鬆開他的手,無意識地扭過頭去,想要把自己的臉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