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懷好意似的。

也許那不是錯覺。

“我聽說愛因茲貝倫的聖杯出了問題?”她眼裏的光是真的不懷好意了。

杯沿停在嘴邊,我抬眼看向她,發覺她早已在我坐下時便張開了結界,保證外界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水銀女仆站在她身後,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我們。

我大概理解為什麼二世每次提到萊妮絲都那麼頭疼了。

“我就不問你怎麼知道的了。”我歎了口氣,放下了紅茶,“就像我也不會問你明知道我沒有味覺還要約我來咖啡館見麵是什麼意⑨

最終,我和萊妮絲簽定了自我強製證文,沒錯,就是當年衛宮切嗣和主任簽的那個契約書。這在魔術師世界是絕對無法毀約的保證書,如果毀約,就算本人死了靈魂也會被契約束縛,子孫後代也不得安寧。要不是它在魔術師世界擁有絕對的強製效力,主任當時也不會被切嗣騙到。

不管切嗣怎麼鑽了契約的空子,但是對於魔術師世界的人們來說,自我強製證文都是絕對的。

我和萊妮絲簽訂的契約內容說來也很簡單——我保證在今年12月1日之前,將等同於埃爾梅羅家族負債的資產轉移到萊妮絲名下,而萊妮絲則保證在18歲生日之時將維爾維特家族的刻印還給韋伯·維爾維特。

“真讓人意外。”萊妮絲端詳著這份證文說,“我還以為你會從我這裏要走他的管轄權,至少是讓他與埃爾梅羅斷絕關係,成為愛因茲貝倫的人呢。”

“我希望老師可以去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在證文上簽下了“芙蕾德莉卡·馮·愛因茲貝倫”這個名字,這才看向萊妮絲。

“我隻是想實現他的願望,僅此而已。”

“這可真不像是方才還威脅我說不歸還刻印就和他結婚的女人說出來的話呢。”

萊妮絲單手撐著臉頰,有些悻悻的笑。

我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我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這個條件。

在時鍾塔,派係與家族是很重要的。韋伯·維爾維特雖然屬於埃爾梅羅派,但是,這份契約實際上隻到萊妮絲成年為止,如果他與我結婚,再還清了埃爾梅羅的債務……那麼,他就不再是一個埃爾梅羅,而是一個愛因茲貝倫。

萊妮絲絕對無法忍受這個。

而我想要的,從一開始就很簡單。

我想要韋伯·維爾維特擁有選擇的權力。

是繼續做君主·埃爾梅羅二世,還是去做別的什麼,我希望他至少可以隨心所欲的去選擇,就算結果最終沒有不同,但是,自己做的選擇和別人逼著做的選擇,是有非常大的不同的。

我想讓他自由。他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自我強製證文生效之後,我放下還剩下一口的紅茶,站起身來,而萊妮絲依然坐在那裏,隻是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身上。

“之後請將相關的清單給我,我會讓人把對應數目的財產轉移到你名下的。”

倫敦的冬天實在是太冷,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我係緊有些鬆開的圍巾,將大半張臉都埋在軟軟的羊絨後麵,垂下眼來看她。

“是給你,而不是給兄長大人嗎?”萊妮絲微微挑了挑眉,“真是的,兄長大人身邊圍著的怎麼淨是一些笨蛋呢。”

“希望在我們前往日本之前,萊妮絲小姐能夠將清單給我。”我又將臉往圍巾後麵埋了埋,“那麼,我先告辭了。再見,萊妮絲小姐。”

“雖然和我合不來,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啊。”她眯起那雙紅色的眼睛,微笑著念出了那個名字,“再見,芙蕾德莉卡。”

我明白她的意思。

雖然在喜歡欺負喜歡的人這方麵我們非常相似,但是我與萊妮絲是不同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截然相反。

她對於喜歡的人,想要緊緊抓在手裏,我對於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