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原本就可以從將軍哪裏領到假期。
嶽將軍同風秋交代了幾句,便笑著讓她盡管去過節。
這位年輕的將領難得開了個玩笑:“你待在軍中,大家也都看你,顧不上過節。”
風秋也不介意,笑著說:“那將軍可得抓緊速度進軍,我還想趁著還好看,回家嫁人呢。”
嶽將軍笑著搖頭,讓風秋隻管去休息。她回營帳卸了戎裝,換上胡服,方才騎了匹馬,慢慢悠悠地去城門口等人。
五州既已奪回。幽州以後的關隘自然是重新恢複的通商。商隊來來往往,漸似又將這處飽經撕扯的大地恢複到百年前的模樣。風秋從攤販那兒買到了糖,拿著便坐在城門邊的麵攤上等。
她容貌妍麗,又是軍中少見的女將。幽州不少人都認得她這個當日破城的刀客。
但她當日破城斬下的頭顱不知凡幾,這些個城中百姓尚不能忘卻當日可怖,各個都既想瞧她又不敢瞧她。風秋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覺得惱怒,隻是笑容輕快地做自己的事,仿佛與當日破城的女將是兩個人。
邀月和憐星進城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風秋孤零零地坐在木凳上咬著一顆鬆子糖。
這幽州的百姓尤其是遼人,既想要看她,卻又憎怕瞧她,矛盾又傲慢,讓人旁觀著都忍不住心生怒氣。
邀月踏進幽州,眸色便冷了下去。
憐星看著風秋孤零零坐著,微歎了口氣,便走了過去。
風秋聽見聲音,一回頭,便瞧見了牽馬入城的兩人。
她露出了笑,對憐星道:“你們來了,這一路上所見如何,出來多走走,是不是比待在移花宮裏有趣多啦。”
憐星還未說話,邀月先冷聲道:“有趣沒瞧著,倒見你可憐的很。”
“在這偏遠閉塞之地,竟連杯茶都無人替你斟上一杯——你在這裏有什麼樂趣。”
風秋指了指邀月腳下踩著的地:“呶,就你們踩著的這個,我打下的,你說有沒有樂趣?”
邀月忍不住蹙眉,憐星卻慢條斯理地走去了桌邊,替她倒了杯茶,順口將話題接過:“楓娘來接我們的?”
風秋頷首,她說:“幽州初定,還有些地方不□□穩。我領著你們走比較穩妥些。”
憐星彎眸:“楓娘有心。”
風秋倒有些不好意╩
邀月似是明白了風秋的意思,他略垂下眼,勾起嘴角笑了一瞬,慢聲道:“憐星會買兩匹新緞。”
風秋茫然:“……買兩匹新緞,鋪地上踩?”
話說完,她意識到不對。買新緞鋪地上踩也解決不了睡眠問題啊。那得是把新緞當吊床吧。